阮流箏微微抿唇,心突然猛地跳了下。
她別過頭,“話不要說得太絕對。”
雖然她承認自己現在確實可能對謝青岑有了那麼幾分心動,但他們能不能走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何況,她如今連這段難纏的婚姻都有些不確定能不能搞定。
和謝青岑在一起這件事,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謝青岑眼眸一閃,眉梢輕輕一揚,略有些不可置否。
良久,他看向阮流箏,深墨色的眸子染上了幾分嚴肅,“我不反駁你剛剛的話,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但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重新申明一下。”
“比如那句‘男人的心和慾念是可以分開的’,我倒是不覺得是我自制力的問題。”謝青岑語氣停頓了下,繼而勾唇,“一個男人之所以會對一個女人產生慾望,歸根結底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心動嗎?”
“我承認我剛剛對你的行為確實有些冒犯,但那完全是我的情不自禁,對男人來說,往往潛意識裡的行為更能證明一個女人對他的致命吸引。”
“而你,就是那個對我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女人。小流箏,經過方才那一番舉止,我更加認定,我不可能對你放手了。”
語氣霸道且強勢,透露著一股不容置喙的肯定。
阮流箏抿唇,經過幾天的相處,她對謝青岑也有了些瞭解,況且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強勢表達決心了。
她竟也有些習慣了。
如今,心跳雖然還是有些失真,但她面上已經能夠從容面對。
阮流箏沉默地移開視線,沒有開口,也沒有反駁。
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
就如謝青岑所說,時間會證明一切。
……
回到悅瀾華府,阮流箏本以為面對的會是一片狼藉。
但…貌似房間已經被人收拾過了。
不僅是被傅硯辭損壞的那些東西被人重新置換,就連那些完好無損的傢俱也都置換成了新的。
質量,明顯比她曾經買的要好上許多。
阮流箏望著已經煥然一新的房間,扭頭,淡淡地掃了眼謝青岑。
她開口,語氣雖然平靜沒有起伏,但仔細聽就會發現其中隱隱含著一股濃濃的不悅。
“為什麼要換我的傢俱?”
謝青岑比阮流箏稍晚一步進來,他抬眸打量著明顯與以前大不相同的房子,深墨色的眸底掠過一抹滿意。
齊衝這次的工作效率還不錯,值得表揚。
他欣慰地點點頭,繼而看向阮流箏,“不換的話,你難道想睡在被別的男人動過的房子裡嗎?”
那樣的話,就算阮流箏不介意,他也會介意的。
阮流箏抿唇,清冷的眸子微微垂下。
良久,她開口,“不會,我嫌髒!”
所以在沒回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要帶著兒子去外面酒店住一晚的準備了。
因為只要一想到整個房子所有的東西都被傅硯辭碰過,阮流箏就忍不住的反胃作嘔。
但…她掀起眼皮,眸底掠過一抹涼意。
這也並不代表,她會允許謝青岑擅自動她家的東西。
尤其是現在的裝修風格,顯然和某人的家有些相似。
某人的心思不要太明顯。
阮流箏精緻的眉心微微皺起,臉色緊繃。
謝青岑卻恍然未覺,他徑直走進阮流箏家,深墨色的眸子細細地打量著現在的裝修風格,閒適的模樣好似他才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一樣。
“媽媽!你們回來了!”
傅景澄聽見響動,從自己的房間裡跑出來,白嫩的包子臉透著一股興奮。
他嘴上喊的雖然是阮流箏,但軟乎乎的小身子卻是老實地撲進了謝青岑懷裡,“你們終於回來了,澄澄都快擔心死了。”
傅景澄手臂緊緊摟著謝青岑的脖頸,小臉親暱地在謝青岑的脖頸蹭啊蹭。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內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一點睡意都看不見。
阮流箏緩步來到兩人跟前,看著傅景澄的模樣,輕輕顰眉。
明明才五歲,為什麼她就突然有了種兒大不由孃的感覺。
她深吸一口氣,“澄澄快從你謝叔叔身上下來,太晚了,你該休息了!”
傅景澄扭頭,他撅嘴,語氣略有些不滿,“媽媽都跟你強調多少次了,我已經認了謝叔叔當乾爸爸,他不是我叔叔了。是爸爸!”
一字一頓,語氣極為認真。
謝青岑唇角微揚,朝著阮流箏挑眉,似乎是在炫耀著什麼。
阮流箏抿唇,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掃了眼謝青岑,眉眼無奈,“就當是我口誤了。不過傅景澄,你現在是不是該上床睡覺了?”
傅景澄晃盪著小腿的動作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