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岑低低地笑了兩聲,說,“好,我不插手。”
她不是一個甘心躲在男人身後的小女人,她有著自己的夢想願景。
那麼,他就給她這個自由,給她廣闊天地,任由她展翅欲飛。
只不過,她最後的終點必須是他。
謝青岑抬眼,煙墨色的眸底掠過一抹強勢。
阮流箏看著他,清冷的眼眸微微一愣,
以謝青岑的敏銳,她相信謝青岑已經聽懂了她話裡的言外之意。
但他卻什麼都沒說,甚至…還給她幾分肯定。
她意外的同時,心底緊繃的那根弦好似輕輕顫動了下,像是被什麼人撥動了一般。
不受控制地有些悸動。
靜默良久,阮流箏壓下那份悸動,開口說,“你不覺得我惡毒嗎?”
謝青岑眼眸微頓,似是沒想到阮流箏會如此問,
他挑眉,“那你呢?那天在商場,你看見那樣的我時,你的第一感覺是什麼?覺得我手段狠厲嗎?”
阮流箏搖頭。
她向來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討回去。
傅芷晴的事情是她自作自受,哪怕謝青岑出手,那也怨不得別人,只能怪傅芷晴自己太過愚蠢,不懂收斂為何物。
謝青岑靜靜地望著阮流箏,深墨色的眸底倏然掠過一抹流光。
他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他喉間溢位一絲低笑,語氣略有些懶散但聽著卻又有幾分嚴肅,“所以啊,對我來說,我從不認為‘惡毒’是一個絕對的貶義詞。”
“任何事物都要分人分事情的去理解,永遠沒有絕對,比如你,也比如我。”
謝青岑抬眸,深墨色的眸子裡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小流箏,善良涵養該是留給那些值得的人,有些人天生就該惡毒待之,因為他們不值得,與他們多費口舌,就好比浪費生命。”
低沉而帶有磁性的嗓音,傳進耳畔明明該是清潤而動聽,但是此時,卻是一派的張狂和不羈。
阮流箏怔怔地看著他,心口猶如被一陣巨浪掀過,微微震動起來,久久不能停歇。
良久,她抿了抿唇,略有些失措地避開了謝青岑的視線。
機械式的開口,平靜的聲音下是依舊起伏不斷的心跳聲。
只聽她問——
“那你怎麼就知道我是那個值得的人?”
謝青岑輕輕掀唇,墨黑的眸底彷彿漾起一抹舒朗,“太陽高懸於蒼穹,永遠不會被地下髒汙的淤泥而困鎖。是金子總會發光,黃沙掩不住珍珠的光華。”
“小流箏你的值得,毋庸置疑。”
他的話,答非所問但阮流箏卻好似真的從中找到了答案。
阮流箏微微垂眸,視線不經意地落到胸口,那裡正在發出強烈的顫動,代表主人此時的不平靜。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
她看向謝青岑,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罪魁禍首是謝青岑。
……
回去的路上,奔波了一晚上的阮流箏眉眼露出幾分倦色。
她單手支頤,輕輕地靠坐在勞斯萊斯幻影柔軟的座椅上,那雙無時無刻不透露著清冷理智的眼眸微微垂下。
眉眼舒展,白日裡略帶疏離的清麗面龐,此時卻是顯出了少有的溫婉。
謝青岑微微側目,深墨色的眼眸緊緊凝視阮流箏,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她,絲毫不覺得膩味。
他唇角不自覺地上揚,眼裡帶上了他都未察覺的寵溺笑意。
突然,阮流箏一個恍惚,整個人都向下栽倒。
幸好謝青岑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小心翼翼地把人半摟進懷裡。
許是真的累了,哪怕經歷瞭如此大的動作幅度,阮流箏卻也只是輕輕皺了下眉,臉頰不滿地蹭了蹭謝青岑的肩膀。
但卻並沒有要醒過來的意味。
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謝青岑喉間不可控地溢位一聲低笑。
他垂眸,繼續觀看美人的睡顏。
因為剛剛的一番意外,現在兩人捱得很近。
幾乎是謝青岑一低頭,便能清晰地看見阮流箏光潔飽滿的額頭,長長的如雛鴉之色般睫羽,還有瑩潤柔軟的唇瓣…
謝青岑雪白的喉間下意識地滾動了下,墨色的眼眸深深地凝視著那抹嬌豔的緋色。
不禁想起曾經接觸時的柔軟感覺,他心口微微發緊,心底深處沉寂已久的慾念隱隱有些躁動。
謝青岑抬手,輕輕撫上挺翹鼻尖之下的那抹瑩潤,眸底的暗色愈發深沉。
為什麼要忍,他已經認定了她,左右她也跑不掉了。
心底的卑劣想法在瘋狂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