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面無表情地聽著,眼眸微微抬起,冷冷地瞥了傅老爺子一眼,眼神鄙夷而諷刺。
她不屑地冷哼一聲,清冷的嗓音擲地有聲,不含有一絲感情。
“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關於此次的醜聞,我不管你們想出的辦法是什麼,都別想牽扯到我阮流箏。”
阮流箏語氣停頓了下,眼眸定定地看向傅老爺子,神情愈發冰冷。
她開口,“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們傅家內裡那些醃髒的事情傳出去,一個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豪門世家,哪怕會得罪傅家,我想這個新聞也還是有很多媒體願意買的。”
傅老爺子握著柺杖的手狠狠一緊,望著阮流箏的眼神無比陰鷙,他冷聲說,“別不識好歹!只要你還在雲城,那麼我就有一百種一千種的法子讓你低頭。”
“你現在工作的那個小公司應該正處於發展的關鍵時期吧。傅氏集團雖不是雲城頂尖,但也是在雲城能排得上號,你就不怕…”
傅老爺子抬眸掃了眼阮流箏,語氣平平聽不出起伏,但陰冷的嗓音卻滿是威脅。
阮流箏輕輕一笑,說,“怕啊,所以今天哪怕我明知道是你設的是鴻門宴我也來了。”
“但是,我怕的可不是你傅家的權勢,而是你傅家出手而給我帶來的麻煩,麻煩處理起來很費時間,可若是真的讓我因為這些小小的麻煩而屈服,那麼不好意思,我寧願多花費時間去處理它們。”
阮流箏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清冷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傅老爺子,語氣平緩而淡漠。
絲毫沒有將傅老爺子的怒氣放在眼裡。
傅老爺子渾濁而犀利的眼睛緊緊盯著阮流箏,不放過她臉上一分一毫的變化。
良久,他忽然發出一陣低笑。
笑聲陰沉而森冷。
他目光凌厲地掃向阮流箏,“倒是讓我小瞧了你。但你可以試一試,這麻煩處理起來是不是真的僅僅是時間問題。”
阮流箏微微一笑,清麗的眉眼卻是不屑,“不要太高看你們傅家,也不要太小瞧我阮流箏。”
“老爺子,我們拭目以待!”
……
另一邊,謝青岑帶著傅景澄直接驅車來了瀚飛旗下的一傢俬人醫院。
乘著VIP客戶的專屬電梯,徑直來到了頂樓。
濟康醫院,是瀚飛早些年投資的一傢俬人醫院,前院長是謝父的至交好友,現任院長是他的兒子,也是謝青岑的發小。
從小玩到大的那種鐵哥們。
整個濟康醫院的頂樓僅設定的一間病房,那就是謝家人的專屬病房。
而剛剛給謝青岑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謝家老宅的傭人。
謝夫人,也就是謝青岑的母親曾舒綰女士,老毛病又犯了。
謝青岑不得已只能暫時放棄去找阮流箏的計劃,帶著傅景澄來了濟康。
反正,若是今天沒有發生特殊情況,他都是要來看曾舒綰女士的,不過是如今帶著的人變了而已。
來到病房前,謝青岑抬眸掃了眼傅景澄,意思不言而喻。
傅景澄對謝青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表情天真且無邪。
謝青岑扯了扯唇角,伸手推開病房門,繼而信步走進去。
病床上的曾舒綰聞聲,連忙翻了個身,背對著謝青岑,只露出個後腦勺給謝青岑,明顯是在生氣。
看著鬧脾氣的老太太,謝青岑唇角微揚,抬步走到床前,俯身將傅景澄放到一邊的椅子上。
薄唇輕啟,“是誰又惹我們曾女士生氣了。需不需要我這個兒子幫忙去教訓一下?”
曾舒綰溢位一聲輕哼,揹著身沒有搭理謝青岑。
謝青岑眼眸微動,清潤的嗓音略帶一些無奈,“如此,看來就是沒有了。那曾女士這次生病,難不成是因為又背地裡偷吃甜食了?看來我該回老宅好好檢查一番,看看某些人的床下是不是又偷藏了些東西。”
“謝青岑!你這個逆子!明明是你氣得我,關我的小蛋糕什麼事,我警告你,不許擅自動我的小蛋糕!”
聽到自己最喜歡的小蛋糕要保不住,曾舒綰裡面轉過身,氣呼呼地看著謝青岑,不滿地警告說。
謝青岑挑眉,悠悠然地往傅景澄旁邊的椅子上一坐,雙腿交疊,唇角噙著一抹淺淺的弧度。
“怎麼,不裝了。曾女士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搞裝病這一套,就不怕傳進老頭子耳朵裡,害他連夜買機票回國?”
前幾天瀚飛在海外的生意出了些問題,本來該是謝青岑過去處理,可無奈老爺子是個閒不住的主,剛退休幾個月,就覺得骨頭都要待散架了。
就主動請纓,代替謝青岑過去處理。
能獲得一個免費的勞動力,謝青岑自然欣然允之。
為此,曾舒綰可沒少對父子倆發脾氣。
本來家裡有一個工作狂,整日得不著家就已經夠她頭疼的,現在好不容易退休一個,能回家陪陪她,但沒想到日子沒過兩天,就又飛到國外去了。
整個謝家老宅就又剩下她一個孤寡老人,曾舒綰怎麼可能會滿意。
曾舒綰沒好氣地瞥了眼謝青岑,撇嘴,“那不正好,總算不是我一個待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