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大,初見咖啡廳。
從進來到現在,差不多有十幾分鍾,阮流箏面前的咖啡都快見底,而傅硯辭至今也未說出他的目的。
反而東扯西扯的,一直在回憶學生時代的事情。
阮流箏聽得膩煩不已,清冷的眸子泛起點點寒意,唇瓣更是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終於,在傅硯辭再次開口時,她忍不住出聲打斷,清麗的眉眼緊緊擰成一團,嗓音透著微微的涼意。
“傅硯辭,我沒時間在這裡聽你談那些毫無價值的回憶。你有話直說,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阮流箏懶懶地往後一靠,眉眼淡漠,清冷的眸子靜靜地凝視傅硯辭,眸底是不加掩飾的厭煩。
傅硯辭眼眸一頓,他抬眸,看向阮流箏,眉眼間滿是懷念的神色漸漸褪去。
菲薄的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低沉的聲線略帶一抹愧疚。
“流箏,我知道前幾天你跟我提離婚不過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但是我今天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傅硯辭語氣稍微停頓了下,然後伸手拿出一份檔案遞給阮流箏,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阮流箏,眸底充滿著愧疚和歉意。
“浣清得了心臟病,她家裡有過遺傳病史。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她當初出國並不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要去國外治療。”
“雖然面上不顯,但是浣清的身體的確是不好了。她不想給人生留下遺憾,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嫁給我,所以…”
傅硯辭抿唇看著阮流箏,餘下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阮流箏抬眸淡淡地掃了眼傅硯辭,隨後她開啟檔案,本以為會是傅硯辭已經簽署好的離婚協議。
畢竟,他剛剛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阮流箏心底還是有些慶幸,至少這場離婚的官司是不用打了。
離婚的事情也不用再拖延下去了。
她嘴角不受控制微微揚起,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到檔案上,徹底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她唇角的笑意瞬間僵滯。
心底頃刻湧起一股強烈的噁心感。
阮流箏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作嘔的衝動,抬眸看向傅硯辭,眸中的溫度降至冰點。
她開口,嗓音冰冷且染著怒氣,“所以什麼!傅硯辭,你們傅家人的嘴臉還真是每一次都在重新整理著我的認知,既要又要。”
“呵,你們哪來的臉!我告訴你,我阮流箏以前提的每一次離婚都是認真的,從來都不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傅硯辭你的自以為是,可真讓人噁心!”
阮流箏‘啪’的一聲將檔案摔在桌上,清冷的眸子不屑地瞥了眼傅硯辭,眉眼滿是鄙夷。
傅硯辭本來還在為了離婚的事情而愧疚,但一聽見阮流箏毫不掩飾的厭惡,他壓制已久的怒火‘噌’的一下便燃起來了。
他冷哼一聲,眸底那點子虛假的愧疚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看向阮流箏,下頜高抬,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阮流箏別不識抬舉,我知道你離不開我,所以特意為你準備了這份協議,哪怕我在和你離婚之後,娶了浣清,那麼你也可以留在我身邊,免得你受相思之苦。”
“只要你簽了這份協議,昨晚的事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等我們離婚後,我會把你帶到郊外的那座別墅,只要你別在出現在浣清面前,我會盡量的抽時間去看你。”
阮流箏冷冷地睨著傅硯辭醜陋的嘴臉,恨不得上前,像上次對待傅芷晴那樣,狠狠甩他兩巴掌。
不,若是能回到過去,她最想做的便是狠狠抽過去的自己兩巴掌。
眼睛真是太瞎了,怎麼會看上傅硯辭這種下頭男。
還什麼離婚,什麼讓她不用受相思之苦,明明就是一份變相的包養協議。
不過是上面多了一條威脅她的條款,事關兒子的條款。
阮流箏眼眸一沉,清冷的眸子緊緊盯著傅硯辭,垂在膝頭的手指緊緊握拳。
但從小到大的良好教養還是讓她忍住了。
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冠冕堂皇!傅硯辭別裝出一副情聖的樣子,說什麼為我好,為我好就是讓我簽了這份協議,心甘情願地讓出傅太太的位置,而去當一個見不得人的小三。”
“你真當我蠢嗎。離婚的事情我早就提了,只要你在那份離婚協議上籤個字,我們立馬就可以去民政局領離婚證。到時候你娶誰,都與我無關。何必假惺惺地準備這麼一份協議,你是在侮辱誰!”
阮流箏掀起眼皮,冷冷地盯著傅硯辭,清麗的眉眼彷彿結成了一層薄冰。
眸底清寒不含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