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悶悶,帶著一股磁沉的撩人感。
特意揚起的尾音音調透過手機聽筒纏繞上阮流箏的耳尖,她抬手,不禁把手機拿遠了一些,白皙柔軟的耳垂泛起一抹緋色。
也幸好謝青岑不在她面前,否則指不定要如何打趣她呢。
阮流箏眸底閃過無奈,她伸手用指紋解鎖後,進入公寓。
繼而對那頭的謝青岑說,“那就讓澄澄代我履約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阮流箏走到沙發跟前,重重地將自己纖瘦的身子陷進沙發,微微仰著頭,眼眸輕輕垂下。
回到自己認為舒適的環境,她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
同時,濃濃的倦怠也深深地向她襲來。
應付傅老爺子和傅硯辭兩人,實在是太累了。
謝青岑聽著阮流箏語氣中的疲憊,菲薄的唇瓣微微抿起,煙墨色的眼眸透過窗戶定定地看向外面湛藍的天空,眼眸一怔。
今天,對已經入冬多日的雲城來說,算是久違的一個好天氣了。
謝青岑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他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煙墨色的眸底隱隱湧現一抹流光。
良久,他開口,說,“先別掛,你先看看外面。”
阮流箏眉心微蹙,她撩起眼皮,側目看向一旁的落地窗,眼眸順勢頓住了。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
就連陽光都比前兩日的要明媚,冬日的雲城迎來了久違的暖陽。
阮流箏忍不住伸手去觸控那灑在身上的溫暖,怪不得她進來時沒有感覺到寒冷呢。
冬日的陽光,沒有夏日裡的刺眼,照到身上,溫暖而舒服。
阮流箏微微閉上眼,感覺就連心情都隨著眼前的金芒而放晴了。
醫院裡,謝青岑站在窗邊,手機裡的聽筒久久都沒有再次傳來阮流箏的聲音,他知道,自己的安慰奏效了。
他唇角上揚,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嗓音低沉,“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阮流箏動作一頓,她抬起眼眸,眸底掠過一抹詫異,“你怎麼會知道…”
“你聲音裡的委屈和疲倦都要穿過距離,傳到我身上了。”
謝青岑煙墨色眼眸靜靜地望著遠方的高樓,說,“不要帶著壞心情入睡,會做噩夢的。”
他嗓音淡淡,語氣平緩,但聽起來卻又像是溫柔含笑。
阮流箏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緩緩收緊,心口泛起一陣陣輕微的顫動,酥酥麻麻,鬧人得很。
原來,被人真正放在心上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
阮流箏眼簾低垂,嘴角不自覺的綻放出一抹淺笑,發自內心的。
她胸口一直盤旋不去的那股悶悶感彷彿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似喜非悲,似笑非哭,很奇妙。
阮流箏眼眸微微抬起,看向落地窗,眸底漾起淡淡的笑意,“謝謝你,謝青岑。我感覺好多了,晚上見。”
謝青岑點頭,煙墨色的眸子依舊望著前方,“好,晚上見。別忘了吃午飯,你胃不好。”
“嗯。”
……
另一邊,白浣清望著手機裡至今還未撤下去的熱搜,清瀅的眼眸滿是陰鷙。
此時,她坐在病床上,周身氣勢陰狠而森然。
今日一早,傅硯辭就把她送回了醫院,雖然昨晚他已經口頭答應她,一定會和阮流箏那個賤人離婚。
可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收到傅硯辭的訊息。
白浣清心裡異常急躁,她望著手裡毫無反應的手機,越看越生氣,就在她忍不住要將手機扔出去時,病房的門被人外面開啟了。
肯定是硯辭哥!
白浣清眸底閃過驚喜,臉上陰沉的表情瞬時一變,又恢復了往日裡的溫柔婉約,甚至這次還帶了一絲絲的柔弱感。
想起昨晚傅硯辭看見那張診斷單子時,快要溢位眼眸的疼惜,她唇角不禁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果然,當初留下那張單子的決定是正確的。
這次,她看阮流箏拿什麼跟她鬥。
阮流箏那個賤人,也就只配當她的手下敗將!
她抬起眸子,笑盈盈地看向門口方向,“硯辭…”
然而,話還沒說完,白浣清唇角的笑就僵住了。
她唇瓣緊緊抿唇一條直線,清瀅的眼眸看著來人,眸底透露著不加掩飾的失望。
良久,她咬唇,“媽媽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