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太太放心不下,那他不介意做個好人。
外甥女都見到了,也該輪到好外甥了。
謝青岑唇角微揚,深墨色的眸底隱隱湧動著一股意味不明的暗芒。
做長輩的,總不能厚此薄彼。
況且,小流箏的前夫,他倒是很有興趣認識一下呢。
齊衝看著謝青岑,默默嚥了咽口水。
心底著實為那位素不相識的小傅總捏了一把汗,只希望那位小傅總能長點心,隨了謝總的心意。
可千萬別和今天見到的傅芷晴一樣,不然…
齊衝輕輕搖了搖頭,繼而坐回原位,開啟手機重新開始規劃謝青岑接下來的行程。
車廂內再次寂靜下來,暗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如離鉉的箭一般朝著目的地行駛。
一路無話。
……
另一邊,傅芷晴直接被齊衝扔到了醫院門口,她眼神陰狠的盯著地上那張沾滿塵土的卡片。
指節捏得‘咔咔’作響。
想到剛剛那個男人走時的輕蔑神情,她眸底掠過一抹深深的怨毒。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如此羞辱!
把她當著眾人的面拖出百貨大樓也就算了,還敢明晃晃地拿錢侮辱她!
最好別讓她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否則…
還有阮流箏,竟然真的敢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羞辱!
她一定要讓阮流箏付出代價!
傅芷晴憤恨的想要開口,但是她的下頜連動都動不了。
她甚至感覺不到了下巴的存在。
傅芷晴眼眸微睜,終於感覺到了害怕,她也顧不得對阮流箏的憤恨了。
她將齊衝臨走時扔下的那張信用卡狠狠掰斷,然後慌不擇路地跑進醫院。
她不能毀容,她不能當個啞巴!
半個小時後,傅芷晴坐在醫院頂樓的VIP病房,周圍圍滿了各科室的專家醫生。
“傅小姐,你的下巴已經接好了。以後的幾天切記要少開口,避免二次損傷。”
一位頭髮花白的骨科醫生為傅芷晴正完骨後,神情嚴肅地叮囑說。
傅芷晴捂著自己下巴,眼眶含著淚,早上出門時化的精緻妝容已經模糊了全臉,讓她看起來異常狼狽。
她咬著唇,儘量放低聲音,避免因張嘴而引起側臉處的傷,“我告訴你,我哥哥可是傅氏集團總裁!你們最好給盡心盡力的治療,否則…我…”
話說到一半,傅芷晴抽痛一聲,眼眸發狠。
此時,她的側臉已經紅腫得如同一個饅頭一樣。
足以可見當時阮流箏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透過前面的電視螢幕看向自己的臉頰,伸手有些不敢置信地碰了碰,“我的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是這麼腫!你們這些庸醫到底能不能治!”
院長抿了抿唇,對待這個一上來就威脅恐嚇的大小姐,著實有些厭煩。
但想到傅硯辭的權勢,還是不得不賠笑道,“傅小姐,你放心,我們給你用的都是我們醫院最貴的特效藥,我敢擔保,你的臉絕對會完好如初!”
“你最好給我說到做到!”傅芷晴死死盯著眼前說話的院長,她捏緊掌心,語氣威脅。
然而,腦子裡卻滿是阮流箏,那個把她害成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
一想到她那清冷淡然的表情,傅芷晴就恨得咬牙。
如潮水般翻湧的恨意甚至蓋過了臉上的疼痛,讓她的臉色愈發陰沉。
院長看著傅芷晴的表情,止不住的心驚,但還是本著職責開口,“傅小姐,你的傷並不嚴重,你看看你是住院還是…”
傅芷晴回神,她抬眸冷冷的瞥了眼院長,說,“給我開藥!我不住院。”
她還要去找阮流箏算賬,怎麼可能待在醫院浪費時間。
幾分鐘後,傅芷晴拿著藥走出病房,她目光沉沉地走向電梯口。
豈料,剛走到一半就被人攔住了。
“芷晴?你怎麼在這裡?”
傅硯辭站在傅芷晴跟前,他沒穿外套,身上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袖子微微向上挽起。
戴著精緻腕錶的左手上還拿著一隻熱水壺,弱化了平日裡的冷峻,顯得他隨和而平易近人。
此時,他望著眼前的傅芷晴,微微擰眉,漆黑的眼眸藏著深深的不解。
他再次開口,“你怎麼受傷了?誰這麼大膽,竟然敢打你!”
傅硯辭語氣嚴肅,目光落到傅芷晴紅腫的側臉上,眸底掠過一抹狠厲。
神情也愈發冷然。
自從父母意外去世,芷晴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哪怕是最困難的那幾年,他也沒捨得讓芷晴受一點傷,吃一點苦。
更別提他現在已經坐上了傅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在雲城誰敢不給他幾分薄面。
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傷害他妹妹,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