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靜默了幾瞬,他抬眸,望著阮流箏淡漠的眉眼,咬了咬牙。
然後起身去了窗邊。
他要趁事情還沒發生前,未雨綢繆,提前做好準備。
避免事情真的脫離他的掌控。
……
“阮小姐,你們這是?”
與樓下警笛聲一起到來的是拎著朝食記飯盒的齊衝,他狐疑地走進阮流箏家,語氣不解地問。
阮流箏眉眼一抬,聽著樓下越來越近的警笛聲,說,“齊衝你來得正好,還要麻煩你幫我看顧會兒澄澄,我有些事情要去辦。”
“呵,怪不得我怎麼都找不到你藏起了的姦夫,原來是被你派出去買東西了。”
傅硯辭默不作聲的出現在阮流箏身後,漆黑的眼眸冷冷睨著突然出現的齊衝,眼神不屑,“還以為是個貨色!阮流箏,你還真是餓了。簡直是葷素不忌!”
阮流箏抿唇,淡淡掃了眼傅硯辭,眉眼不悅,“傅硯辭,有時間在這裡對我冷嘲熱諷,倒不如先關心關心你自己!”
“你!”
傅硯辭微微咬牙,漆黑的眼眸冷冷睨了眼阮流箏,掌心緊握。
良久,他朝著對面的齊衝冷哼一聲,繼而轉身下樓。
阮流箏望著他的背影,清冷的眼眸掠過一抹寒意。
她抬手將懷裡的兒子交給齊衝,對齊衝簡單交代了兩句,便緊跟著傅硯辭的腳步離開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樓下的警笛聲就匆匆離開,正如它來時般急促。
整個悅瀾華府再次恢復了寧靜。
只剩下了一臉茫然的齊沖和略有些不滿的傅景澄。
“叔叔,你確定要一直這樣抱著我,而不是馬上去給謝叔叔打電話嗎?”
終於傅景澄率先忍不住了。
他在齊沖懷裡踢了踢小腿,抬眸,精緻的包子臉嚴肅地看著齊衝,淡粉色的唇瓣緊緊繃直。
齊衝回神,他垂眸看向懷裡的小豆丁,眉心微皺,“小朋友,你媽媽剛剛…”
“叔叔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身為助理,出現情況的第一時間難道不是給你的老闆彙報嗎?”
傅景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緊緊盯著齊衝,倏然朝他露出一抹微笑,語氣卻有些威脅,“叔叔,你工作得不稱職哦~”
齊衝擰眉瞅著懷裡這個小豆丁,看著他含笑的眉眼,不是為何竟莫名的感覺後脊一涼。
他絲毫不懷疑,若是他再不去給謝總彙報,這個小孩會馬不停蹄地去找謝總打小報告。
到時候…
齊衝渾身一抖,他俯身將傅景澄放到地上,然後轉身給謝青岑撥去了電話。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事關阮小姐,謝總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他確實有必要彙報一下了。
傅景澄眸色深深的望著齊衝的背影,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勾起一抹腹黑的淺笑。
今晚月色朦朧,最適合謝叔叔英雄救美了。
到時候媽媽肯定會感動得稀里嘩啦,說不定就會對謝叔叔以身相許了呢。
傅景澄垂眸,漆黑的眸底掠過一抹狡黠。
……
一個小時後,一輛低調奢華的勞斯萊斯幻影在雲城警察局外面停下。
車身通體為墨色,簡直與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
謝青岑坐在後座,修長的長腿微微交疊,他眉眼精緻,骨相優美。
雖然僅僅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衫,卻難掩周身那如帝王般尊貴的氣質,冷漠且強勢。
謝青岑眼眸微抬,淡淡掃了眼前面燈火通明的警察總局,細長的骨指略有些不耐地敲打底下的椅子扶手。
他啟唇,聲線清潤,透著一股敲竹擊玉般的涼意,“怎麼還不出來?”
“謝總,已經和雲少打好招呼了。相信阮小姐一會兒就會出來。而且據我瞭解,是阮小姐主動報的警,所以阮小姐在裡面是肯定不會受苦。”
齊衝在一旁盡職盡責地彙報說。
謝青岑聞言,掀起眼皮淡漠地瞥了眼齊衝,雖沒有說話,但周身的氣勢卻倏然變得冷凝。
齊衝身體下意識的一僵。
他緊張地嚥了咽口水,說,“我馬上再去催,絕對不會讓阮小姐受委屈!”
謝青岑仍舊靜靜地盯著他,沉默不語。
良久,他從喉間溢位一聲輕哼,然後淡淡移開了視線。
暫且放過了齊衝。
齊衝:……
明明這麼關心阮小姐,卻還非要拿喬不親自下去看看,真是…
齊衝在心裡無語地撇撇嘴,但手還是很誠實地開啟了車門,朝著前面的警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