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岑根本就沒有露面。
傅硯辭坐在瀚飛集團的會客室,面前的茶水已經續了一杯又一杯,他抬眸,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齊衝。
俊美如斯的臉上,早已沒了初來時的耐心。
僅剩下冰冷與急躁。
“我小舅到底什麼時候能忙完?你就一直讓我等在這裡嗎?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齊衝站在原地,感受著傅硯辭不加掩飾的怒意,他只是微微一笑,臉上仍是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連嗓音都帶著官方的客氣。
“謝總正在招待從國外來的大客戶,一時可能抽不出時間。如果傅先生的事情真的緊急的話,可以給謝總打電話或者發微信。”
“不過即使是這兩種方法,我也建議傅先生你晚一些再做。因為謝總現在,真的顧不上你。”
齊衝對傅硯辭微微頷首,語氣禮貌而不失禮節,一舉一動都挑不出什麼錯誤。
但聽著卻只覺得敷衍。
傅硯辭臉色倏然一沉,他深吸一口氣,神情愈發的不善,“我知道小舅在忙,但是給個具體時間總可以吧。”
傅硯辭終是忍不住了。
他出聲,冷言威脅齊衝說,“你只是小舅的助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齊衝聽著傅硯辭的威脅,眼中不著痕跡地掠過一抹不屑。
但他面上卻愈發的客氣,“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的工資是謝總開的,隸屬於瀚飛的員工。這點,不需要傅先生你刻意提醒。”
“當然,如果傅先生認為你的身份能比得上那位大客戶,已經足以與瀚飛的未來相比較,那麼你儘管上樓去打擾謝總,我絕對不會說一句阻攔。”
齊衝面帶笑意地說,語氣平靜而輕緩,沒有絲毫的起伏感。
傅硯辭掀起眼皮,冷冷地掃了眼齊衝,他冷哼一聲,終是耐心耗盡。
驟然起身,看著齊衝,冷峻的眉眼略顯輕蔑。
“既然小舅沒空,那麼我就先回去了。但你,記得告訴小舅我來過,並且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讓他記得給我回電話。”
說著傅硯辭示意一旁的江則,而他則大跨步地走出了會客室。
齊衝那張假笑的面龐,他是一秒都不想看見了。
江則落在後面,他朝齊衝歉意一笑,繼而上前,禮貌地與齊衝交換聯絡方式。
齊衝自然也知道打工人的不易,況且他厭惡的人只有傅硯辭,與其他人無關。
而謝總要對付的人,也只有一個傅硯辭而已。
所以他也並沒有為難江則,很是配合地與江則交換了聯絡方式。
兩位助理互相點頭示意後,便分道揚鑣。
頂樓總裁辦公室。
謝青岑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深墨色的眼眸微微低垂,眸色淡漠的望著下面。
雖然距離很遠,但他貌似是真的能看見傅硯辭怒氣衝衝的背影。
他揚唇,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不屑且譏諷。
不一會兒,後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他轉身看向來人,深墨色的眼眸中仍是一片的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齊衝朝傅硯辭微微頷首,“謝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人打發走了。”
是的,謝青岑根本就沒有會見什麼大客戶,今天甚至連會議也僅僅只有一場。
不過在昨日阮流箏怒懟傅硯辭和白家一行人後,他便猜到了傅硯辭會不甘心。
而且阮流箏在傅氏集團那麼些年,手中或多或少的會存在一些關於傅氏集團的把柄。
昨天下午便是最好的證明。
以傅硯辭自大狂妄的性格,他絕對不會任由阮流箏擺佈,可阮流箏手中的把柄,足以牽扯住傅氏。
令他無計可施。
所以傅硯辭極有可能親自上門,來尋求謝氏的幫助。
這也是對於目前的傅硯辭來說,最為管用、最為迅速的法子了。
謝青岑對傅硯辭剛剛的舉動,絲毫沒有意外。
若是他自己,恐怕也會選擇走捷徑,儘早地解決麻煩,將損失降到最低。
可惜,他不是傅硯辭那種蠢人,他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傅硯辭今日般的境地。
謝青岑輕輕勾唇,深墨色的眸中一片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