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景澄聊完,謝青岑便緩步離開了他的房間,一步入客廳,一股淡淡酒香爭先恐後地鑽入鼻尖。
謝青岑腳步一頓,他淡笑著走到落地窗前,清雋的眉眼泛起一抹淡淡的柔光。
阮流箏不知何時在落地窗前擺了個小桌子,此時她正悠然地坐在桌前,桌上擺著兩瓶看起來略有些眼熟的紅酒瓶。
清冷的眼眸帶著微醺的醉意,看起來倒是有些不常見。
謝青岑不客氣地坐到了阮流箏的對面,眸色溫柔,“怎麼想起來喝酒了?”
阮流箏聽見聲音,神色停滯了下,她稍顯遲鈍地轉頭,眼眸朦朧中透著一股清醒之意。
她淡淡開口,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啞,“你心疼你的酒了嗎?”
桌上的酒都是她剛剛趁著謝青岑不在的空隙,去他家拿的。
倒不是阮流箏矯情,而是她家裡的酒櫃空空,著實沒什麼酒可以入口,而她今晚又一時泛起了酒癮。
阮流箏不嗜酒,對酒也沒什麼看法,但她曾經為了給傅硯辭爭取專案,把自己硬生生地喝到胃出血。
加上後來胃傷了,所以阮流箏就很少再碰酒之類的刺激性東西。
然而今天,乍然從溫既明口中聽見母親的名字,阮流箏一時便有些想喝些酒了。
她不想壓抑自己,索性便放肆一回,所以便放任自己破壞了底線,前往謝青岑家拿酒。
還是挑的酒櫃最上面,最貴最好的那兩瓶酒。
至於謝青岑公寓的密碼,謝青岑早在阮流箏點頭答應在一起的時候,就將密碼告訴了阮流箏。
而作為回報,阮流箏自然也是將她公寓的密碼告知,將這段感情天秤平衡到了極點。
阮流箏掀起眼眸,眸光水潤而瀲灩,幾縷碎髮凌亂地貼在臉頰兩側,懵懂而不自知。
謝青岑輕輕勾唇,深墨色的眼眸中沒有一絲責怪之意。
他伸手,動作輕柔地理了下阮流箏眼角的碎髮,聲線清潤,“酒買來不是當擺設的。只要能讓人喝得開心,那麼我買這酒也算是有了用處。”
阮流箏眨了眨眼,靜默了許久,她才終於有了反應。
她微微點頭,清冷的眼眸不似往日那般清醒理智,反而有些朦朧。
她轉頭,抬手指了指另一隻紅酒杯,眸色稍顯迷濛,“喝嗎?”
謝青岑抬眸掃了眼桌上那瓶明顯空了大半的紅酒,菲薄的唇角不自覺地抿起。
這是他珍藏的兩瓶紅酒,不僅難得,而且度數也是最高的兩瓶,可以說一杯就能醉倒一個一個成年男子,還是一個酒量不差的成年男子。
如今這瓶酒卻被阮流箏獨自一人喝下了大半,那麼…
他擰眉,取走阮流箏手中的酒瓶,“你醉了。”
阮流箏搖頭,她仰頭,清麗的眉眼隱隱透著些許的不滿,“我沒醉,我千杯不倒,我只是,只是…”
謝青岑輕輕一笑,深墨色的眼眸靜靜的望著眼前口出狂言的女人,他微微嘆息一聲,繼而起身,繞過桌子,走到阮流箏身邊。
抬手扶住她搖晃不已的身體,嗓音無奈,“只是怎麼?小醉貓,本來還想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現在看來也只能再等一等了。”
阮流箏眯了眯眼,清冷的眼眸清醒了一瞬,她看向謝青岑,聲線帶有微醺的軟糯,“什麼好訊息?”
她脊背挺直,坐姿很端正,明明已經醉得有些糊塗,但看起來卻有些一本正經的乖。
謝青岑半蹲在阮流箏跟前,眼簾微微抬起,深墨色的眼眸中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他半伏在阮流箏膝頭,仰頭看向阮流箏,“一個對你而言的好訊息。現在我先帶你回房間休息,好嗎?”
他嗓音輕緩,帶著絲絲的誘哄,眉眼柔和,透著說不出的寵溺。
阮流箏歪頭,清冷的眼眸定定地望著謝青岑,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角,“那你和我一起睡嗎?”
謝青岑眼眸怔愣了瞬,隨即一抹低笑在唇角綻放,聲線清潤而富有磁性。
沒想到清冷理智如阮流箏,醉酒後竟然也會如此的大膽,熱情似火。
也幸好今晚上看見的人是他,而不是其他人,否則…謝青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嫉妒成什麼樣。
謝青岑收斂起笑聲,眼眸微抬,清雋的眉眼間含著一抹舒朗,他含笑啟唇,“你確定明天早上起來不會後悔嗎?”
阮流箏搖了搖頭,清冷的眼眸倏然閃現一抹睏意。
她怔怔地盯著眼前的謝青岑,注意力驀然被他雪白圓潤的喉結吸引,喉結隨著謝青岑的話音而輕輕滾動,而她的視線也隨之而移動。
阮流箏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瓣,她伸手,突然地摟住謝青岑的脖頸,白皙如玉的臉頰貼近謝青岑,眼神略有些無辜,“你囉嗦。”
話落,她傾身,憑著自己的感覺輕輕含咬住了近在咫尺的雪白喉結。
謝青岑一下子便呆愣住了。
眸底的笑意都來不及消退,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了下頜之下的位置。
不過他的手卻是在瞬間抱住了阮流箏的腰,防止醉地搖晃不已的阮流箏摔倒。
過了許久,謝青岑方才如夢初醒般地反應過來,他不自覺地動了動唇瓣,喉結隨之在阮流箏口中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