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靜靜地望著謝青岑,眉眼淡漠,“我想要的是結果,而不是你的認錯。”
她神色認真,一字一頓,清冷的眸底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若非突然加重的語氣,謝青岑都要認為他們兩人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那樣簡單了。
他斂眉,精緻的眉眼隱隱劃過一抹無奈。
“你的冷靜有時候真的讓人感覺到害怕。”
謝青岑抬手,輕輕撫摸阮流箏的側臉,動作溫柔而繾綣,深墨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阮流箏,眸底氤氳著意味不明的流光。
“你知道嗎?你這樣,真的讓我感到很挫敗,因為我在你的眼中,看不見我的身影,尤其是現在。”
謝青岑喉結滾動,也不在意休息室內的其他人,眸底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一絲脆弱。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身上感覺到失敗。
謝青岑出生在謝家,雲城的頂流世家,自小眾星捧月,優越的家世,無可挑剔的外表以及天才般的能力,讓他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從來都是他牽動別人的情緒,這還是第一次,他因別人而牽動情緒。
不過,謝青岑對此,甘之如飴。
誰讓,這是自己選定的女人。
他淡淡一笑,精緻的眉眼間是說不出的寵溺與柔情。
阮流箏眼眸微閃,察覺到謝青岑身上的情緒變化,以及他毫不掩飾地示弱,她動了動唇瓣。
仰頭說,“所以你希望我和你大吵大鬧嗎?還是乾脆利落地和你打一架?”
“謝青岑,記得我說過,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是一類人。吵架或者懷疑,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太掉價了。”
阮流箏眉梢微揚,清冷的眸底漾起一抹淺淺的流光。
她臉上仍是沒什麼表情,但出乎意料的,謝青岑心底的突如其來的那點躁動不安卻慢慢平息下來。
他啞然失笑,深墨色的眼眸中帶著深深笑意,菲薄的唇瓣張了又合,但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良久,他緩了緩呼吸,欣然地頷首,“是,我們是同一類人。可是我不得不承認,在感情方面,我沒有你的理智。”
“對你,我甘心俯首。”
阮流箏眼眸顫了顫,靜靜地感受著謝青岑掌心的用力。她掀起眼眸,淡粉色的唇瓣微微上揚,很是煞風景地說,“但現在是該說這些的時候嗎?你不該第一時間向我解釋些什麼?”
謝青岑眸光一頓。
他抿唇,精緻的眉眼泛起點點涼意,“我和傅硯辭的確有血緣關係,可這點也可以忽略不計。”
他眼神幽深,談起傅硯辭時,清潤的聲線染上了幾分冷厲。
眸底更是不加掩飾的冰冷。
阮流箏聞言,緊繃的身體陡然一鬆,她鬆了口氣,清麗的眉眼漸漸舒展開來。
她真的不想再和傅硯辭扯上關係了。
與他的那段不堪婚姻,給她的教訓實在太慘痛了。
雖然她不畏懼,可是若是有可能,誰會願意天天面對一個令人嫌惡的人。
一個看不清現實並且狂妄自大的蠢貨。
阮流箏斂眉,清冷的眸底掠過一抹隱隱的寒意。
白皙如玉的面容上顯露出一絲冷漠。
她看向謝青岑,不確信地再次問道,“你確定可以忽略不計嗎?”
謝青岑笑了笑,他抬手,動作輕柔地理了理阮流箏耳邊的碎髮,清俊的面容上帶著一抹寵溺的笑容。
他薄唇輕啟,“放心,就算有關係,也是他向你低頭。”
“你男人的實力和輩分擺在那裡,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謝青岑眼眸微揚,語氣一派的狷狂霸道。
可言語卻俗氣非常。
阮流箏面上的清冷淡漠剎那間便維持不住了。
她忍不住的笑了聲,仰頭,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盛滿了謝青岑,淡粉色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謝青岑,你是如何做到能頂著這樣一張臉,面不改色地說出如此一番話的。”
“若是讓別人看到,小心名節不保。”
她眸光清亮,眼尾彎彎,眸底含著一抹打趣的笑意。
看在眼裡,說不出的動人。
謝青岑眼眸一暗,下顎線條清晰而流暢,隱藏在下面的喉結不受控制地輕輕滾動了下。
眸底帶著不加掩飾的慾望。
可想到休息室內的溫既明,他又深吸了口氣,斂眉,不動聲色地遮掩住了情緒。
然而眸色卻依舊幽深。
他啟唇,深墨色的眼眸定定地望著阮流箏,嗓音低沉,“我的名節,早在遇見阮小姐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
謝青岑撩起眼眸,傾身緩緩靠近阮流箏,氣息溫熱,眸底猶如浩瀚的星海。
透著無邊無垠的黑,又帶著點點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