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岑一眼看穿了溫既明的心思,他輕輕一笑,“婦唱夫隨,我聽流箏的。”
“溫叔,這幅畫確實很好,但既然流箏想再去找一找,那麼我們就去外面逛一逛吧。”
見此,溫既明也只好點了點頭,重新叫來助理,將畫帶了回去。
但在謝青岑和阮流箏即將離開休息室的時候,溫既明卻突然問了阮流箏一個奇怪的問題。
是他從見到阮流箏第一眼,就產生的疑惑。
他端坐在沙發上,眉眼雅緻,“流箏,你姓阮,那麼不知你可聽說過雲城阮家的阮梨初?”
阮流箏聞言,不敢置信地轉身,清冷的眼眸中滿是驚訝,“溫叔,你怎麼會知道我母親的名字?”
溫既明瞳孔一縮,溫潤的眼眸細細地打量著阮流箏的眉眼,他倏然笑了聲,笑聲舒朗愉悅。
怪不得他會覺得阮流箏熟悉,原來竟是她的孩子…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時隔多年,沒想到他還能遇上與她有關係的人。
這對他們來說,算不算得上是另一種緣分呢。
溫既明微微閉眼,遮掩住眸底的複雜,他緩了緩呼吸,繼而睜眼,看向阮流箏,“因為你母親就是我的那位故人。”
阮流箏緊攥的掌心驀然一鬆,她眉眼舒展,心底的猜測也被徹底的驗證。
她斂眉,“溫叔,方便我們加個聯絡方式嗎?有空的話,能否讓我瞭解下我的母親?”
溫既明欣然頷首,他掏出手機,露出微信頁面,“當然可以。今天的時間有些不對,我們下次有時間再約。”
他嗓音淡淡,可望著阮流箏的眼神卻愈發的溫和,就彷彿是將阮流箏看作了親生孩子一樣。
阮流箏點頭,“好。”
……
回去的路上,謝青岑與阮流箏比肩而坐。
車廂內一時有些寂靜。
方才,阮流箏和溫既明加完聯絡方式後,他們便去外面的展區逛了逛,最終謝青岑聽從阮流箏的建議,選擇了一幅算是比較有名的畫家的作品。
畫風和以往的那些作品都有些不一樣,很能讓人眼前一亮,但卻完全比不上溫既明帶來的那幅畫。
謝青岑眼眸微垂,想起阮流箏剛剛拒絕溫既明時的神情,眸底微微一暗。
他掀起眼眸,看向阮流箏,“為什麼要拒絕溫叔?你明明知道,那幅畫是做適合送給文教授的。”
謝青岑深墨色的眼眸定定地望著阮流箏,眸色幽深,清俊的面容上帶著一抹不容置喙的強勢。
犀利而精明。
阮流箏抿了抿唇,眉眼平靜,“我知道,但要是送那幅畫,老師會沒有驚喜感。”
“那樣,就與你一開始的目的背道而馳了。”
謝青岑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挑眉,“你怎麼知道文教授會感覺不到驚喜?你貌似對Astrid過於瞭解了。”
阮流箏略顯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清麗的眉眼染上幾分無奈。
當初就是老師介紹她進入的圈子,她的筆名就是當著老師的面起的。
何況那幅畫,還是她幾年前的作品。
老師怎麼可能有驚喜感。
她現在現場畫一幅,都比送那幅畫要來得用心。
阮流箏輕輕嘆息一聲,撩起眼眸,“你對那幅畫,貌似過於執著了。是有什麼原因嗎?”
“因為覺得你會喜歡那幅畫。那是我特意為你選的,並非是送給文教授的禮物。”
謝青岑沒有隱瞞,清俊的面容嚴肅而認真,“文教授那裡,我早已準備好了。”
“阮流箏,關於此次畫展,從始至終都是我的私心,想和你單獨相處的私心,為你準備驚喜的私心。”
阮流箏微微一愣。
她定定地望著謝青岑,清冷的眸底終於泛起了一絲波瀾。
謝青岑的答案,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沒想到謝青岑會如此用心,沒想到謝青岑會為了她而打破原則。
一切都彷彿脫離了既定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