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竹漪眼眸一凝,她臉色瞬時陰沉下來,“你見過沈良了?怎麼可能,我一直…”
“怎麼,你還真以為憑藉白序南那個草包,你就能在雲城一手遮天了嗎?”
阮流箏嗓音淡淡的打斷,清冷的眼眸中含著一抹戲謔,眸底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神色也是冰冷而諷刺。
馮竹漪掌心收緊,臉色瞬間變化,她咬牙,眸色陰狠的看向阮流箏,甚至還隱隱有些不敢置信。
自從那個死老爺子去世後,她和白序南為了防止事情敗露,曾經不止一次地去收買過沈良。
可沈良是個硬骨頭,不管威逼還是利誘,都不買賬。
最後她和白序南沒辦法,只好用了些黑暗的手段,強行將沈良驅逐出了雲城。
只要沈良聯絡不到阮梨初和阮流箏,那麼他就沒有辦法將真相告知,她和白序南就能夠高枕無憂。
這些年,雖然沈良已經消失在了雲城,可是她和白序南卻一直不放心,一直都在密切地觀察著進出雲城的各個交通方式。
但沈良到底什麼時候回到了雲城,為什麼她和白序南竟然一點訊息都沒有收到!
馮竹漪心一沉,只覺得事情愈發的難以掌控了。
如今,距離她把嘉禾的所有財產轉移,還需要一些時間,若是阮流箏這個時候出現搗亂,那麼…
她眼眸微動,她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語氣親暱,“流箏,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你外公和你母親都已經相繼去世,現在在這個世界上,你可就只剩下你父親這一個血脈至親了。”
“雖說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怎麼說我與你的父親也結婚多年,不管有沒有那一層血緣,我都算是你半個母親,既然是親人又分什麼你的我的。”
馮竹漪說著,她邁步上前,伸手就想去抓阮流箏的胳膊。
姿態端的一派親暱溫柔。
阮流箏反應迅速,她後退一步,沒讓馮竹漪碰到她一片衣角。
她冷眼瞧著,清冷的眸底不屑且諷刺。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角,動作仔細,神情認真,就彷彿那片衣角被什麼髒東西汙染了一樣。
見此,馮竹漪的手僵在了原地,她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可以想到嘉禾以及她為白浣清的那些打算,心底的怒意和怨恨瞬時被強行壓制了下去。
馮竹漪扯了扯唇,僵硬地勾起一抹笑,“流箏,阿姨…”
阮流箏抬手打斷,她漫不經心地撩起眼眸,清麗的眉眼間透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做我阿姨,你配嗎?”
“拿著不屬於你的東西,作威作福了這麼多年。馮竹漪,你和白序南也該付出些代價了。”
阮流箏眼眸一冷,清麗的眉眼染著點點涼意,“回去告訴白序南,三天之後,我會準時過去,將那些被你們吞進去的屬於阮家的資產一一收回來!”
“我待在傅氏這些年,別的沒學會,算賬卻是學得精細。你清楚我的能力,也知道的手段。所以我勸你們,最好給我識相些,別再做那些無謂的掙扎了。”
……
謝家老宅。
曾舒綰坐在低調而透著奢華的客廳,一雙不復清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齊衝,眉心緊皺。
她略有些懷疑地問,“你剛剛說什麼,謝青岑那個臭小子要戶口本是做什麼用?”
溫和的嗓音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氣勢,那是多年來的養尊處優而形成的。
齊衝深吸了口氣,他微微斂眉,盡職盡責地重複說,“老夫人,你沒有聽錯,謝總要戶口本是為了結婚。你要有兒媳婦了。”
曾舒綰眼眸瞬時有些恍惚,她下意識地說,“哦,原來我沒聽錯…”
但沒過幾秒,她就迅速地反應了過來,精明的目光直勾勾地射向對面的齊衝,手卻是緊緊地抓著手中的戶口本。
“不對,靠謝青岑那憑實力單身三十年的性格,他上哪找來的女朋友!齊衝你老實告訴我,這句話確實是謝青岑那個臭小子親口告訴你的?”
聽著曾舒綰對謝青岑的描述,齊衝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唇角,眸底隱隱閃現一抹無奈。
不愧是謝總的親生母親,這語氣就是犀利,簡直可以說是一針見血了。
不過想起遠在瀚飛集團的謝青岑,以及謝青岑在他臨走時那冰冷的表情,他還是輕輕的嘆了一息。
他開口說,“老夫人,我真的沒有騙你。而且,謝總在兩週之前就已經交到了女朋友,只不過是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和老董事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