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眸心一凝,垂在身側的掌心緊緊握拳。
她輕輕地勾起唇角,笑意冰冷而譏諷。
清冷的眼眸卻一直都沒有從白浣清手中的那條項鍊上移開,只不過眼神卻是悲涼而諷刺。
甚至有些晦暗難明。
這條項鍊,一直都是在傅老爺子或者傅硯辭的手中保管。
在她和傅硯辭的婚姻存續期間,在她還是傅氏集團總裁夫人的時候,她也曾試圖提起,可每一次卻都被傅老爺子和傅硯辭找藉口搪塞。
無外乎她無家世,又沒有能力服眾,要麼就是她太年輕。
在傅家的那五年,阮流箏聽過了太多的藉口,甚至有些藉口她都已經能夠倒背如流了。
如今,白浣清還沒有正式嫁給傅硯辭,還沒有公佈她傅氏集團總裁夫人的身份,她還是一個無名無分,頂多算是傅硯辭的一個女朋友。
按理說她是沒有資格擁有這條項鍊,倒是沒想到傅老爺子和傅硯辭會如此的心急。
但恰恰從側面證明,和傅硯辭結婚期間的阮流箏,在傅家,究竟有多不受待見。
她阮流箏到底有多諷刺。
阮流箏她閉了閉眼,努力地將眸底的躁動的情緒平復。
她睜開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而神色淡淡地移開視線,眉眼冷凝。
她面無表情地啟唇,“一條平平無奇的項鍊,也值得你炫耀嗎?”
不等白浣清回答,阮流箏便輕輕一笑,清麗的眉眼間略有些意味深長,“不過也是,畢竟這傅太太的位置可是你捨棄了名聲換來的,所以你可更應該好好珍惜。”
“傅硯辭可不是一個老實的男人,只希望有一天你也會遭遇我所遭遇的一切。白浣清,我等著你悔恨到哭的那一天。”
她眼眸平靜,眉眼淡漠,語氣平常得好似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
但往往越是如此,白浣清才愈發的生氣。
她咬牙,面上的溫柔終於維持不住,一雙清瀅的眼眸中盡是洶湧的惡毒,看起來很是可怖。
為什麼阮流箏到現在還是不改孤傲,她到底哪裡來的底氣敢和她作對!
阮流箏她憑什麼如此平靜!
白浣清緊緊地盯著阮流箏,握著珠寶盒子的手用力到泛白。
良久,她冷哼一聲,語氣不屑,“阮流箏,你有什麼好清高的!你現在不過是一個被我踩在腳底的落水狗而已。”
“自作清高,不覺得很可笑嗎?”
阮流箏神色漠然,眉眼一抬,“但你卻不得不承認,即使是自作清高,你也依舊比不上我。”
“白浣清,地上的野雞哪怕飛上枝頭,也永遠變不成真正的鳳凰。就如同你和你這個媽,外表光鮮亮麗,內裡卻流著惡臭的膿水。”
阮流箏眸色冰冷的掃了眼白浣清旁邊的馮竹漪,眉眼閃爍,姿態輕蔑且不屑。
白浣清和馮竹漪聞言,臉色霎時難看起來。
馮竹漪握著白浣清的手緊了緊,眸底掠過一抹陰狠。
她深吸一口氣,側目安慰性地望了眼白浣清,並且伸手製止了白浣清憤怒的動作。
經過這短短几句的談話,馮竹漪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也不得不承認,與阮流箏相比,白浣清的耐性還是差了些。
不過也幸好,白浣清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而傅硯辭也恰恰是個眼瞎的。
不然,這傅太太的位置,能不能成功地奪回來都是個問題。
白浣清奇怪地看了眼陷入沉思的馮竹漪,清瀅的眸底漾起一抹疑惑,她抿唇,眉心輕蹙,“媽媽?”
馮竹漪回神,她朝對白浣清搖了搖頭,隨後扭頭面向阮流箏,眸底的惡意被迅速遮掩,眉目間透露出一如既往的柔和。
她啟唇說,“流箏,你最近剛剛經歷了大的變故,阿姨知道你心裡難受,可這一切都與浣清無關,你不覺得你此時有些蠻不講理了嗎?”
馮竹漪唇角掛著淡淡的笑,神色溫和似乎能包容一切,尤其是看向阮流箏時的眼神,怎麼看怎麼是一個開明而慈祥的長輩在面對一個不懂事的後輩。
阮流箏擰眉,清麗的眉眼間染上幾分濃濃的厭惡。
她沉聲說,“別用這副表情看我,我嫌惡心!”
“馮竹漪,今天我站在這裡,就說明我已經知道了你和白序南做過的一切卑鄙勾當!”
阮流箏冷笑,清麗的眉眼在溫暖的陽光下,泛著點點冷光,“我勸你最好趕緊回去和白序南商量商量對策,畢竟以後你可在也沒有如今這般悠閒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