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冷冷抬眸,“若是我不去,你們難不成還要把我綁過去嗎?”
她望著身後漸漸圍過來的其他保鏢,清冷的嗓音染上深深的譏諷。
保鏢沒說話,只是目光沉默地望著阮流箏,意思不言而喻。
阮流箏輕笑兩聲,她淡淡地掃了眼眼前的保鏢,神色微冷,“帶路吧。”
她倒不是害怕這幾個保鏢。
謝青岑就在這棟酒店裡,只要她故意鬧出動靜,謝青岑就會過來。
她對謝青岑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但是阮流箏沒有,她想謝青岑恐怕也在監控裡看見了這一幕,謝青岑可能也猜到了她的想法。
所以才會到現在都沒有露面來阻止這群保鏢。
在算計人心這一方面,阮流箏確實不如謝青岑。
可她瞭解自己啊!
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和謝青岑應該屬於同一類人。
他們都有常人無法理解的底線和野心。
所以到了如今的地步,阮流箏很想知道傅硯辭他們把她叫過去的目的。
想看看,他們到底還能不要臉到哪種程度。
剛剛傅硯辭一行人雖然離開的匆忙,但是他們卻並沒有趕去醫院。
一出宴會廳,馮竹漪便提議將白浣清先帶到一旁的休息室裡安置。
讓白浣清休息一會兒,緩一緩。
阮流箏過去的時候,除了沙發上還佯裝虛弱的白浣清沒有什麼表情外,其他三個人臉上可都是陰沉的怒意與不悅。
沉甸甸的目光定定地盯著進來的阮流箏,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她撕碎一樣。
看他們的樣子,倒有些三堂會審的架勢。
阮流箏腳步一頓,眸色淡漠地瞥了眼面前的三人,她諷刺一笑。
不緊不慢地走到距離他們最遠的那個單人沙發前坐下。
“阮流箏!誰準你剛剛那樣說的,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白序南率先發難,他板著臉,往日清潤的眼眸滿是森寒。
溫和的嗓音也帶著一股碰沉的涼意。
一字一句都透露著他此時的不悅與憤怒。
傅硯辭站在一旁,他聞言,眸色略有些詫異地望了眼白序南,菲薄的唇角漸漸抿起。
伯父的態度,貌似他認識阮流箏?可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聽浣清提起過。
一時間,傅硯辭心底湧現幾分疑惑。
白浣清確實沒有向傅硯辭提起過她和阮流箏的關係,她並不想讓傅硯辭知道這一層關係。
不想破壞她在傅硯辭心裡的形象,所以就特意地將她和阮流箏的關係隱瞞了下來。
而阮流箏純粹是不屑。
從她和母親被趕出白家的那一刻,在她眼裡,她和白家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關係。
那樣一個滿是髒汙的家庭,還不配和她扯上關係。
也因此,傅硯辭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阮流箏和白家幾個人的關係。
在場的白家人貌似也沒有要為傅硯辭解釋的意思,甚至傅硯辭微小的情緒變化都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因為他們的視線全部都放在了阮流箏身上。
阮流箏眸光不屑地看著面前的幾個人,她冷笑兩聲,“我什麼身份還輪不到你管!”
“白序南你可以再大點聲,最好把那群記者都引過來,反正現在心虛焦急的人不是我。”
阮流箏微微撩起眼皮,清冷的眼眸意有所指地看向傅硯辭以及半躺在沙發上佯裝柔弱的白浣清。
她斂眉,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還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馮女士恭喜你,你的女兒也女承母業,成為了一位人人唾棄的小三了。”
此話一出,臉色難看的就不止是白序南了。
休息室內的另外三人也不約而同地沉下了臉色,尤其是馮竹漪和白浣清母女。
阮流箏方才的話完全就是在明晃晃地打她們的臉了。
她們怎麼可能在繼續假裝鎮定下去。
但白浣清卻依然沒有動作,傅硯辭還在場,她不能穿幫,否則…
白浣清眼眸一沉,她抿唇,和馮竹漪對視一眼,母女倆心裡便達成了一致。
只見——
白浣清微微咳了兩聲,她撐著馮竹漪的手坐起身,清瀅的眼眸泛起淚花,神色略有些楚楚可憐。
“流箏姐姐,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裡惹到了你,但是我和硯辭哥真的沒什麼,那次真的只是意外…”
白浣清吸了吸鼻子,眸底的淚光欲墜不墜,她繼續說,“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浣清真的知道錯了。”
說完,白浣清便往馮竹漪懷中一靠,委屈地小聲啜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