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的眼神再次環視周圍,依然沒有看見阮流箏的身影。
他眼眸一沉,連帶著回覆記者的語氣都帶上了一抹冰冷。
白浣清察覺到了傅硯辭情緒的不對,趁著白序南被提問的空隙,她小幅度地扭頭,低聲說,“硯辭哥,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傅硯辭側目,強壓下心底的躁意,勾唇,對白浣清露出抹溫和的笑意。
他輕輕搖了搖頭,說,“我沒事,浣清你別擔心。”
白浣清抿唇,她看著傅硯辭,眉心微微皺起,清瀅的眼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她咬唇,“硯辭哥你是不是因為阮流箏的事而煩躁,你不用擔心,我媽媽既然說了她會來,她就一定會過來。”
“今天,我們一定能把事情完全解決掉。”
傅硯辭唇角微揚,眉目溫和地朝白浣清一笑,漆黑的眼眸溢滿了溫柔,“嗯,我知道。”
白浣清見傅硯辭心情不似方才那般沉冷,她微微一笑,慢慢地端正坐好。
清瀅的眼眸繼續看向下方,神色清婉。
然而,儘管兩人已經非常小心,可他們本就處在輿論中央,一舉一動都被底下的數百雙眼睛盯著,怎麼可能逃得過。
他們的互動還是被底下眼尖的記者發現了。
就在白序南迴答完問題後,發現他們行為的那個記者便快速地站了起來,語氣犀利地問向傅硯辭,“傅硯辭先生,請問你與你旁邊的這位白浣清小姐是什麼關係?”
“你是否真的如這幾天的熱搜那般,婚內出軌了呢?”
言辭尖銳,一針見血!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阮流箏站在後面,眸光淡漠地望著坐在最中間的傅硯辭和白浣清,粉嫩的唇瓣緩緩勾起,笑意淺淡。
眸底一片冰冷。
而傅硯辭和白浣清一聽見這個問題,兩人臉上的笑容不約而同地僵滯了一瞬。
但很快兩人便反應過來,尤其是傅硯辭,他先是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讓那名記者坐下。
隨後神色不變地拿過話筒,眸色幽深。
“首先,我需要再次澄清一下,關於最近我和白氏集團的千金白浣清小姐的緋聞一事,完全就是某些人捕風捉影而產生的子虛烏有。”
傅硯辭眼眸一轉,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向宴會廳後面的一個方向,薄唇輕啟,嗓音聽著略有些泛冷。
“我也並不存在什麼婚內出軌的事情,這一點我想我的太太是很清楚的。她今日也到了現場,應該很樂意為我澄清一下,對嗎?老婆大人。”
傅硯辭語調微微上揚,看著不遠處靜靜站立的阮流箏,眉目間溢滿溫柔。
是的,自從聽見那個記者問到的問題,阮流箏便特意往前走了兩步,將自己暴露在了傅硯辭的視線範圍中。
她知道,從釋出會開始到現在,傅硯辭可一直在尋找著她的身影。
畢竟,她的到來可是這場釋出會的重中之重,更是關係著傅氏家族未來的名聲問題。
傅硯辭怎麼可能不關心。
那麼,她也只好隨了他的心意,誰讓他們現在在外人眼裡還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呢。
阮流箏抬眸,眸色淡淡地看向傅硯辭,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清麗的眉眼在宴會廳明亮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微的冷光。
她淡笑著上前,卻並沒有如傅硯辭所想的那樣走到他和白浣清的中間,而是站到了底下的第一排的記者跟前。
她眉眼含笑著借走了其中一位記者的話筒,轉身對上了傅硯辭和白家人威脅警告的眼神。
阮流箏微微一笑,迎著他們不善的眼神,她不鹹不淡地開口,“不好意思,我並不願意做一些讓我違心的事。”
此言一出,底下瞬時一片譁然。
阮流箏嫁給傅硯辭五年,兩人又不是隱婚,她的音容相貌自然也被大眾所熟知。
雖然知道的人少,但是今日過來的都是雲城有名的媒體記者,就算普通人不知道,他們也肯定知道,且必須清楚。
因此,經過傅硯辭一點出,她的身影一出現,便已經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說是焦點也不為過。
所以阮流箏的這一句話,可是清清楚楚的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裡,霎時將此次釋出會的氣氛推向了另一個高潮。
底下的記者臉上瞬間露出狂喜,像是聞著肉味而來的野狼,望著阮流箏的眼神也泛起了綠光。
全部都是聽到豪門秘辛的興奮。
而對比起來,臺上的傅硯辭等人臉色就要難看得多了。
那陰沉的表情是恨不得當場吃了阮流箏,他們根本就沒想過阮流箏會忤逆他們,還是當著雲城所有記者的面。
但良好的教養和多年來在商界處理事情的經驗,還是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好了情緒。
望著底下的阮流箏,馮竹漪率先搶過話筒,她微微站起身,露出脖頸上戴著的那條翠綠的寶石項鍊,眉眼溫和。
她含笑著開口,“流箏你吃醋也要分場合,硯辭和浣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硯辭拿浣清可一直都當妹妹來看待,根本就沒有什麼男女之情。”
“你不要誤會了,現在可不是你耍小脾氣的場合。大家可都看著呢。”
馮竹漪眸色溫柔地看著阮流箏,脖頸處的綠寶石項鍊在明亮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她意有所指,卻又毫不掩飾其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