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聽著他肯定的聲音,心口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下。
她眸子微微一抬,定定地望著謝青岑,清麗的眉目間閃過一抹歉疚。
“謝謝,還有剛剛真的很抱歉了。”
謝青岑眸心一閃,自然知道阮流箏這突如其來的歉疚從何而來,但…
他揚眉,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語氣含笑,“僅僅只是口頭上的道歉,你也未免太沒誠意了。”
“別忘了,除了離婚的事情,我還幫了你另一個大忙,所以…你欠下的人情也該還了吧?”
謝青岑微微一笑,精緻的眉眼中染上幾分似笑非笑。
他好以整暇地打量著眼前的阮流箏,語氣清潤略有些意味深長。
阮流箏心口一緊,她咬唇,輕輕撩起眼皮,清冷的眼眸罕見地帶上了一些緊張。
“那…你想怎樣?謝青岑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不會強迫我的!”
她深吸一口氣,清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謝青岑,掌心發緊。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帶有明顯的底氣不足。
謝青岑眼眸微動,唇角的笑意緩緩加深,他笑著說,“你覺得呢?”
“小流箏,不要明知故問吶。”
……
君澤律所。
傅硯辭從老宅離開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的回公司處理今日阮流箏鬧出來的那些棘手事情。
而是帶著阮流箏交給他的那份明顯是重新擬定的離婚協議來了君澤。
只因,在那份離婚協議的最下方,明晃晃地印著君澤律所的印章。
阮流箏重新擬定的這份離婚協議,是君澤律所幫忙擬定的。
是與傅氏簽訂協議的君澤律所,是傅氏如今的合作伙伴君澤律所。
他們在明知道他和阮流箏的關係,在明明接收到他的委託後,還陽奉陰違地暗地裡幫助阮流箏。
君澤的舉動已經是在明晃晃的打他傅硯辭的臉了。
對此,傅硯辭一定要問個明白。
他們簽訂的協議不是擺設,他傅硯辭也不是軟柿子,豈能容許被人這般欺辱。
今日君澤若是不能給他一個說法,他一定要給君澤點顏色瞧瞧。
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傅硯辭眼眸一凜,他拿著檔案大跨步地走進君澤律所負責人的辦公室。
一舉一動都透著濃濃的怒火。
他‘啪’地將手中的檔案扔到君澤律所的負責人蔣庭初面前,俊美如斯的面龐陰沉如墨。
“蔣庭初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前幾天已經讓江則明確地通知了你,我對此次離婚的意思!為什麼這份離婚協議上會有你們君澤律所的公章?”
面對傅硯辭來勢洶洶的憤怒與不悅,蔣庭初只是輕輕抬了下鼻樑上架著的眼鏡,斯文俊秀的臉上並沒表現出其他。
他一臉淡定地望著傅硯辭,沉靜的嗓音好似一汪無波無瀾的鏡湖,語調平平沒什麼情緒。
“傅總這件事確實是君澤的錯,君澤會按照協議上給定的違約金進行賠付。”
蔣庭初話音一頓,金絲鏡片後的狹長眼眸微微閃動。
“今天就算是你不過來,我也是打算去傅氏找你。經過我們的深思熟慮,發現傅氏並不是君澤的最佳合作伙伴。”
“所以傅總,我在此鄭重地通知你,君澤與傅氏的合作到此結束。待會君澤的律師會將有關傅氏的法律事物全部送回傅氏集團,以後君澤與傅氏將再無干系!”
早在謝青岑拿到那張法院傳單的時候,他就已經過來君澤安排過了。
蔣庭初作為謝青岑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哪怕謝青岑如今已經不在了君澤,可是在他眼裡,君澤的負責人永遠都是謝青岑。
這一點,在他,在君澤的所有人眼裡都不會變。
畢竟,若是沒有謝青岑,那麼便沒有如今的君澤,也便沒有如今的蔣庭初。
所以,身為君澤幕後的大BOSS,決定一位若有若無的合作伙伴的權利還是有的。
是的,在蔣庭初眼裡,傅氏並不能算得上是君澤最為重要的合作伙伴。
因為君澤的名聲和實力擺在那裡,整個雲城想和君澤合作的人比比皆是。
傅氏,並不是君澤的唯一選擇。
當初,要不是…
蔣庭初似是想起了什麼,他斂眉,遮掩住眸底那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