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眼眸一頓。
他抿了抿唇角,將略有些顫抖的掌心背到身後,繼而邁步上前。
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阮流箏真的會移情別戀,不敢相信不過短短几天,阮流箏就嫁給了別人。
那個人,還是他的小舅,雲城最神秘世家的現任家主。
不過心底在如何的不敢置信和詫異,傅硯辭的面上卻沒有絲毫的波動,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小舅,芷晴她也是一時情急,以前她都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誤會。”
傅硯辭語氣微微一頓,他抬眸望了眼謝青岑身側的阮流箏,接著說道,“而且,小舅你真的認識過阮流箏嗎?她是我曾經的妻子,她根本就…”
一提到阮流箏,傅硯辭的語氣就不自覺的激動,且有越說越語無倫次的感覺。
謝青岑皺眉,菲薄的唇瓣漸漸抿成一條直線。
要不是為了老太太的心病,今日的宴會他根本就不會邀請傅家人,更不會站在這裡和傅硯辭兄妹虛與委蛇。
簡直令人厭煩透頂了。
他閉了閉眼,強忍住心口處的不耐,再次睜眼時,深墨色的眼眸中已經沒了一絲溫度。
他啟唇,清潤的嗓音隱含著一抹薄涼。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何況,一個連魚目和珍珠都分不清的人,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指三道四。”
“傅硯辭,別忘了你的身份!”
傅硯辭臉色陰沉的一瞬,他垂在身側的掌心緊緊握拳,漆黑的眼眸中墨色翻湧。
直勾勾地盯著謝青岑和他懷中的傅景澄,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但想到謝青岑的身份,他還是不得不壓下心底的不滿與怒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當然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不過小舅,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外公外婆知道嗎?”
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本來信誓旦旦的事情被人破壞,傅硯辭的心裡自然不好受。
既然他不好受,那麼別人也別想全身而退。
他不能制止謝青岑,可總有人能阻止謝青岑這瘋狂的行為。就像不想放權的傅老爺子一樣,謝家的上一任家主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謝青岑胡鬧。
傅硯辭倏然勾起唇角,精緻的眉眼在明亮的光線下,顯得愈發冷峻。
然而,他卻忘了,謝家不是傅家,而謝青岑也不是他。
若是能輕而易舉的就受人桎梏,這謝家家主的位置,謝青岑也就不需要再繼續坐下去了。
謝青岑冷笑兩聲,他漫不經心地望了眼傅硯辭,輕嗤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總之,現在我才是謝家的當家家主,我的決定,需要徵得別人同意嗎?”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像你一樣的無能。”
傅硯辭心底的怒氣再也控制不住,他眸心一沉,帶著滿身的怒火上前,然而就在他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一旁的白浣清適時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浣清微微一笑,清瀅的眼眸中閃現了一抹安慰。
即使她現在嫉妒得要命,但還是故作溫柔地維持著溫柔貼心的小白花形象。
她緩緩上前,善解人意地說,“流箏姐,我知道你不滿硯辭哥和你離婚,但…不管怎麼說,結婚也是你的終身大事,你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呢?”
白浣清輕輕皺了下眉心,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謝青岑,眼神愈發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