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裡,白浣清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再繼續深究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左不過就是那幾句話,身處豪門,誰家能沒有幾件陰私的事情。
傅硯辭微微吐了口濁氣,他一面輕聲安慰著白浣清,一面抬眸看向對面坐著的阮流箏。
漆黑的眼眸觸及到阮流箏波瀾不驚的表情後,他心底控制不住地產生了幾分怒火。
他眼眸一冷,聲線降低了幾度,“阮流箏!”
“你就打算一直這樣無動於衷嗎?浣清剛剛已經忍著悲傷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你為什麼就不能有點身為姐姐的自覺,難不成你還非要浣清跪下給你道歉不成?”
傅硯辭眸色漆黑,菲薄的唇瓣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他對阮流箏的不滿和不悅。
謝青岑聞言,本來平靜的臉色瞬間一冷,他撩起眼眸,沒什麼情緒地掃了眼傅硯辭,深墨色的眸底隱隱掠過了一抹晦暗。
他冷哼一聲,卻還是強行忍住了想要把傅硯辭趕出去的衝動。
他知道,阮流箏肯讓傅硯辭和白浣清他們待到現在,心裡一定還有其他的計劃。
這是屬於她的戰場,他不予插手就是對她最大的尊重。
謝青岑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他眉眼低垂,蔥白纖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懷中的傅景澄,眼神平靜。
傅景澄略有些不滿的抬頭,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狠狠瞪了眼謝青岑,他撅了噘嘴,最終也只是塌下了肩膀,任由謝青岑在他臉上胡亂作為了。
在敵人面前,他們就應該一致對外!
……
傅硯辭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被謝青岑二人的動作吸引,但在他眼裡,卻是一幅極為和諧的父子相處畫面。
見此,他心裡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嫉妒。
明明他才是傅景澄的親生父親,明明傅景澄身上流著他的血,為什麼偏偏對一個外人如此親近,甚至不惜幫著外人來對付他這個親生父親!
這簡直有些欺人太甚!
傅硯辭咬牙,他搭在膝頭的手緊緊握拳,漆黑的眼眸中掠過一抹深深的厲色。
臉上的表情一沉再沉。
阮流箏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她淡笑一聲,清冷的杏眸中閃現一抹諷刺。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裙襬上的褶皺,被化妝師精心描繪過的五官,此刻顯得美麗非常。
她冷聲說,“那又有何不可?而且做我的妹妹,她配嗎?”
阮流箏高高揚起下頜,清麗的眉眼間滿是桀驁不馴,她語氣不屑,“我叫你們過來不是來看你們在這裡假惺惺地秀恩愛的。”
“你們不是也想參與瀚飛集團的招標嗎?那就把方案拿出來,讓我們好好的競爭一下。免得下週我入職嘉禾的時候,你們母女倆在出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