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娥卻皺眉道，“明珠，別胡鬧……”
李明珠卻道，“女兒沒有胡說，雪鳶可以為女兒作證！雪鳶，你看到了沒？”
雪鳶卻面無表情，微微垂首，沒承認，也沒否認。
李明珠見狀又衝到範尚身前，“狗奴才，本公主勸你最好自己承認！不然本公主可要對你用刑了……”
呂娥剛要開口，阻止李明珠的這場鬧劇，畢竟自己閨女什麼性格，她還是瞭解的。
不想範尚這時卻立刻拱手道，“小的方才，的確是看公主了！”
範尚這麼一說，呂娥和李明珠都不禁一愣。
這狗奴才是不要命了？居然敢承認這種事？
特別是李明珠，這本來就是自己故意栽贓陷害範尚的。
還是說，他真的偷看自己了？
被自己這麼一詐，給詐出來了？
呂娥還在提醒範尚，“你可知道褻瀆公主的罪名？”
範尚卻立刻道，“小的萬不敢褻瀆公主鳳儀！方才公主殿下尚未入殿時，小的就感覺殿外有一股仙氣，直到公主入殿，小的恍惚間彷彿看到殿下週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帶著奇異香氣的金光！小的從未見過如此景象，還以為是天界仙子下凡，故而看得失神，絕無半分褻瀆之心！”
他說這番話時，態度極其誠懇，看不出半點假來。
李明珠頓時一愣，“金光？仙子？”
她再刁蠻，畢竟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哪有不喜歡被人誇的？
呂娥也是一愕，但隨即卻嘴角微微上揚。
她當然知道範尚在胡扯，也知道李明珠在胡鬧。
但在這奴才急中生智下，居然能說出這番話來。
這遠比直接辯解“沒看”高明太多了，既承認了“過失”，又抬高了公主。
雖然範尚有些油嘴滑舌，但怎麼也比宮裡那些死板蠢直的奴才，有趣得多。
呂娥這時道，“好了，明珠！這奴才也是剛入宮，見識短淺，才如此失儀……”
李明珠回過神來，嘴上卻不肯認輸，“什麼金光、香氣、仙子的？你就是狡辯！”
她雖還在指責，但語氣明顯軟了下來，那股非要挖人眼睛的狠勁消散了大半。
她眼睛盯著範尚，覺得這奴才倒是比那些只會磕頭說“奴才該死”的有意思多了。
呂娥適時開口，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好了明珠，別再胡鬧了！”
李明珠撇撇嘴，瞪了眼範尚，“算你走運！這次姑且饒了你，下次再讓本公主抓到你把柄，定不輕饒！”
範尚心裡暗舒一口氣，連忙拱手，“多謝公主！”
他心裡卻在暗罵，你再刁蠻也不過是個黃毛丫頭，還不是被你老子我哄得找不著北了？
就在這時，殿外通報聲，“啟稟太后娘娘，霍莽霍丞相求見！”
呂娥臉上的輕鬆瞬間消失，眉頭立刻鎖緊，眼底閃過一絲凝重，“霍莽？”
李明珠也收起了剛才的刁蠻神色，好奇地問，“霍莽不去早朝，大清早來做什麼？”
範尚心裡也不免一動，李明珠說得沒錯。
這個時間點，作為丞相的霍莽不去早朝，跑來這長樂宮做什麼？
該不會是來檢查自己作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