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清宮外,蛙聲此起彼伏,大片大片盛放的荷花錯落有致地排列在仁清宮外的大池塘裡。
月下一道靚影,端著手站在橋邊,潔白的金絲鸞鳳衣,在提燈的燭火下泛著光澤。
陳韻嫵媚動人的俏臉上,寫滿擔憂。
今日黃昏,陳韻秘密出宮,去了張正中府上,與這位未來的岳丈詳談了陳秀的事。
兩人意見是一致的,如若真送走太子,事情便無可挽回。
大通朝有三十三郡,十六個藩王,其中有六人都是先皇兄弟,勢力最大。
另外十個都是世襲藩王,雖實力較弱,可他們早已各自暗中聯合。
這五年來,容皇后為了穩定朝堂內部,與兩位顧命大臣耗盡心思,才終於穩固了局勢。
可太子還未登基,一切都有變數!
陳韻很清楚母后不讓太子登基,只是為了剪除那些暗藏的有心之人。
這五年來,不讓太子過多與女人有染,與大臣王公貴族來往,便是要暗中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坐不住了。
只有在太子登基前,剪除這些妄圖攀附太子之人,才能讓太子順利坐穩大位。
雖陳韻懷疑過母后的動機,可這五年來,在母后的把持下,國家恢復了生機。
可這個頑劣的弟弟卻不知母后用心,一次次寒了母后的心。
此時三名身著黑色錦衣,挎著腰刀的侍衛經過,兩名侍衛抬著一個口袋,裡面發出嗚嗚聲。
“見過公主!”
為首的方臉漢子躬身拱手跪下,身後兩名侍衛紛紛跪下,一陣女人的悽慘的嗚咽聲響起。
今夜的事陳韻進宮不久便聽聞了,芸妃被送入了掖庭。
“這是何人?”
陳韻美目凌厲,端著的雙手鬆開,踏步過去,大漢臉色難堪道。
“一狩獵活物,公主還是別看,以免這活物驚擾了公主。”
陳韻盯著大漢腰間紅色的玉牌,他們是樞密院的人,是大內密探,也是母后在全國的眼線。
陳韻俯身嬌厲道。
“解開!”
兩名侍衛解開,一張被淚水打溼的俏臉露出,是一個宮女,手腳被綁,口被堵住。
陳韻拿走了宮女嘴上的布,她哀嚎道。
“公主,小桃沒有撒謊,真的沒有.......”
陳韻美目裡透著涼意,她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她望向仁清宮,閉目又張,起身冷冽端著雙手。
“既是獵物,帶走!”
小桃絕望地被捂住嘴,隨即被帶走。
不一會三個侍衛來到了一顆在仁清宮東北角的地方,把袋子掛在樹上,袋子裡的人劇烈掙扎起來。
“動手!”
兩名侍衛拿起了一旁尖銳的竹竿,瘋狂地刺了起來。
此時一陣腳步聲,三個侍衛剛看過去,便紛紛跪地。
“見過太子。”
陳秀眉頭緊皺,盯著樹上的袋子,這血腥味他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何物?”
“太子,是後山跑進來宮來的野豬,被我們抓到,便直接刺死。”
陳秀一聽野豬來了興致,心情大好道。
“這野豬肉質細膩,口感很好,放下來帶回去本太子明日食用。”
三個護衛臉色凝重,陳秀眼神示意,一個護衛臉色凝重過去,只能放下還在滲血的袋子。
陳秀湊了過去,可袋子解開的剎那,陳秀原本嬉笑的嘴臉,完全僵住了。
臥槽!
背脊一股涼意騰起,一個身體已經被捅得百孔千穿的宮女,已經沒了氣息,死狀極為慘烈。
“你們作何?”
陳秀怒道。
為首的侍衛平靜道。
“太子,皇后娘娘有令,獵物闖入,其他一概不提!”
陳秀輕哼一聲起身,感覺肝顫了,雖早就知道這宮門裡的刀劍,到底有多殘忍,可實際看到,真他孃的血腥。
陳秀感覺雙腿都有些發怵了,這要是來正面,陳秀可不怕,這種暗藏的兇險,才是陳秀最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