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他的動作,蘇雩風停止了掙扎,她的聲音幾近呢喃,“阿月,你真的要這麼對我嗎?”
謝霽月的手指一頓。
他聽見了,但他沒打算停,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蘇雩風強迫自己保持理智:
如果她再掙扎激怒了謝霽月,那難受的就是她,受傷的也會是她,最起碼在這場無關情愛的床-事上,她要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雩風猛的睜開雙眼,看到一個花瓶狠狠地砸在謝霽月的後腦勺,瓷片如水花飛濺開來。
所有的一切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鮮血從謝霽月的腦袋流下。
他的身體被人從背後一推,然後倒向一旁,在意識的最後時刻,他的眼睛始終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最後不甘心地掙扎閉上。
蘇雩風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
“小玉兒!你沒事吧!”
容煙喘了一口驚魂未定的氣息,連忙丟開手上的瓶口,跑到了床邊。
但看著躺在床上狼狽不堪的她,頓時驚慌失措,手舞足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謝霽月是不是瘋了!他怎麼能這樣強迫你!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幸好我有先見之明這兩天賴在了溪園,要不然還不知道謝霽月今天會怎麼欺負你!”
比起容煙的震驚失措,蘇雩風這個受害者反倒顯得異常平靜。
她雙手撐著床鋪緩緩坐了起來,毫不在意身上衣不蔽體,伸出手指勾了勾腿上的金鍊子,“小煙兒,能幫我解開這個嗎?”
容煙都驚呆了,咬牙掏出手機,“報警!必須報警!”
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沒半格訊號,氣得她踹了謝霽月好幾腳。
但她很快冷靜下來,連忙去謝霽月身上摸索,卻沒找到一把鑰匙。
“開鎖這種事,交給我。”
說完,她走到化妝櫃前翻找出了一個小夾子,走回來對著金鎖就是一頓又捅又勾。
一分鐘後,“啪嗒”一聲金鍊子解開了,容煙拍了拍手,“搞定。”
蘇雩風對她豎了個大拇指。
雙腳自由後,她下床走到衣櫃隨便選了套衣服穿上,隨後走到書桌旁,翻找出自己的身份證帶上。
抬手拿出抽屜裡的安眠藥,走到床邊俯身看著謝霽月,注意到他眼皮底下的掙扎轉動的眼珠,倒出兩粒丟進嘴裡,混著水渡進了他的口中。
容煙驚了一下,“還是你狠。其實就算他醒也沒事啊,反正他又打不過我。”
蘇雩風站直身體擦了擦嘴,卻搖了搖頭,“謝霽月的狀態不對,正面碰上不是最好的選擇。”
又拿出醫藥箱,開始給他的脖子和腦袋止血。
“小玉兒你可真的是,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就該讓他自生自滅!”容煙無奈,卻也沒有阻止。
蘇雩風嘴唇緊抿。
事後回想,她隱隱覺得謝霽月最後的舉止好像是故意為之的,因為他似乎早就聽到了容煙的腳步聲。
而且,謝霽月如果真要囚禁她,為什麼驅走了所有人卻偏偏遺漏了容煙呢?
蘇雩風心口萬千情緒翻湧,還隱隱有個不妙的猜測,卻沒有說出來。
蘇雩風綁好繃帶,抽出紙擦拭手指上的血跡,注意到他逐漸平緩的呼吸,轉身走向容煙,“小煙兒,走,上三樓。”
“怎麼往三樓跑?”
容煙疑惑,腳步卻誠實地跟在蘇雩風身後走。
“一會你上樓就知道了。”
蘇雩風沒多解釋,路過客房時,還順手拿走了攝像頭。
爬上三樓,容煙這才注意到走廊盡頭封得嚴嚴實實的窗戶,立刻緊緊地抓住蘇雩風的手,目瞪口呆:“謝霽月真的瘋了!”
蘇雩風推開了畫室的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只有謝霽月知道怎麼開啟這些鐵門出去,而我們貿然嘗試,失敗了只會給鐵門加上第二層鎖。”
“我們來畫室就能逃出去嗎?”
“總要試試。”
畫室是溪園裡獨屬於她的地方,謝霽月能做的手腳不多,也不會比她更瞭解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