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雩風走到牆頭櫃,蹲下身開啟櫃門,伸手摸黑往牆邊摸,手指一寸一寸地摸過去,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了!
她用力按下去。
蘇雩風回頭就喊,“小煙兒,手機!”
聽到喊聲,容煙立刻拿出手機,眼睛噔地亮了起來,“小玉兒,有訊號了!”
蘇雩風也鬆了口氣。
她也沒想到曾經無意間留的後手,還真的幫上了自己。
訊號一來,電話鈴聲突兀響起,容煙震驚地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同一個人的,“是晏秋,接嗎?”
蘇雩風沉吟:“接。”
十分鐘後,晏秋就到了。
不僅如此,他還帶了個幫手和一車工具。
門外,司馬淅拿著電鋸正在開一樓鐵門,容煙站在屋裡一臉嫌棄地催促,“你動作能不能快點,開了門都這麼慢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司馬淅瞥了她一眼,他現在正忙著,不和小女子計較。
容煙憋了一肚子的火,哪怕司馬淅不和她鬥嘴,她也停不下來。但罵了好一通跟唱獨角戲似的,又突然覺得沒意思了,便問:“說起來,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十分鐘,從哪來的能這麼快?
司馬淅將切斷的鐵棍丟開,手臂上的肌肉微鼓,語氣不善:“問晏秋。”
容煙看了眼站在門外始終一言不發的人。
臉上面無表情,周身縈繞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和怒火,似乎誰一靠近,就會被燒得灰飛煙滅。
她可不敢去惹這樣的晏秋,頓時有些發怵地收回了視線。
又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對這個話題沒反應的蘇雩風,假咳了兩聲,“那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懶得問。”
然後繼續罵司馬淅。
鐵門被切斷三條柱子後,可以容納一個人穿過的空間,容煙彎腰就鑽出去了,興奮地在原地直蹦了好幾下。
蘇雩風離開別墅只帶了畫室的那個行李箱,晏秋走上前來強硬地從她手上接過,另一隻手開啟後車門,“上車。”
容煙連忙拉著蘇雩風坐了進去,司馬淅將工具放到後備箱,坐到了副駕駛,晏秋最後坐上了駕駛位。
車子啟動離開了別墅,容煙突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驚心動魄。
但看到一臉平靜的蘇雩風,忍不住貼過去抱住她的手臂,“小玉兒,你怎麼都不怕的?”
蘇雩風拍了拍她的背,“這不是沒發生什麼嗎。”
“那如果發生了呢?”
“沒有如果。”
容煙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她親眼看到謝霽月壓著小玉兒意圖不軌,恨恨地罵道:“剛才離開前,就應該拿刀切了他的老二,以絕後患!”
蘇雩風失笑,沉吟了一下,“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我事後收集證據,告他婚內強姦,說不定能離婚更快。”
話音剛落,車子突然一個拐頭,車輪發出刺耳的聲音,她們不受控制地往一個方向倒去。
容煙罵道:“晏秋,你開的什麼車!”
晏秋冷聲道:“手滑。”
司馬淅一言不發,只有緊握的拳頭洩露了他幾分情緒。
蘇雩風扶著罵罵咧咧的容煙重新坐好,抬眸忍不住向前看去,感覺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在他們開出溪園大門時,有一輛車與他們擦肩而過,急衝衝向裡開去。
*
一小時後,車子來到了鹿臥。
下車後,一進別墅容煙就識趣地拉著司馬淅先上了樓,把空間留給了蘇雩風和晏秋。
兩人沉默地站了會。
晏秋眼底的沉怒逐漸平息,轉化為疼惜,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狼狽的蘇雩風:
頭髮黏附著已經變黑的血跡,嘴角留下的咬痕還在溢血,脖子上深深淺淺恐怖的吻痕,手腕上被掐住的紅痕,還有腳踝處……
晏秋不忍地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