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做得比誰都好!”
說完,她忍著怒氣,問哨兵。
“同志!登記完了嗎?沒事的我先走了!我得早點回去睡覺!早睡早起!”
哨兵快速點頭,“……嗯!寫完了!你籤個字就行!”
夏思嘉刷刷留完名字,掉頭就走。
走出去兩步才想起,自己這兩步走得一瘸一拐的,怕是被沈維星看見了……
哼!
看見就看見吧!
反正他實際關心的只有夏思芫。
她又何必費心裝作懂事大度呢!
夏思嘉忍痛回到了103室。
人都已經躺在床上了,心裡的怒火卻遲遲難消。
她很想痛罵沈維星一頓。
但仔細想想,人家從頭到尾都在幫她,也沒什麼可罵的!
唯一做得不對的地方,就只是他從相親那時起,就違背了他自己的心意。
看不上她沒關係
可他怎麼能因為一點舊時的人情恩義,就捎上她這麼大一個拖油瓶啊!
外祖父、外祖母他們當年廣結善緣,做的好事,救的人命,多如滿天繁星!
也沒見誰都跟他沈維星似的,傻乎乎的非要追著報……
夏思嘉想著想著,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沈維星拿了裝滿冰塊的臨時冰袋回來時,像昨天一樣,先喊了她好幾遍。
夏思嘉倒是睡得沉。
裹著被子側躺著,不知天地為何物。
沈維星只得拉了電燈繩,開著燈進了她屋。
夏思嘉還是沒醒。
沈維星看向她的腳。
只見右腳腳踝明顯發紅腫脹,看著都疼。
沈維星的眉頭緊緊鎖起。
眼神裡翻滾著風暴。
他捏著冰袋,小心敷在夏思嘉的腳踝上。
“嘶……疼!”
夏思嘉驟然醒了。
她下意識要縮腿,然而,小腿骨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住。
“哎哎哎……你輕點!”
眼看著受制於人,夏思嘉沒有再掙扎,她慢慢將右腿伸直,噙著眼淚求饒:“真的很疼。要不你把冰袋給我,我自己敷一敷?”
沈維星沒動,只是鐵青著臉,說道:
“嶺南的苦比這裡多一百倍。將來如果不小心被那草裡山裡的毒蟲毒蛇咬傷,也比今天扭到腳要疼一百倍。而且,還可能危及性命。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跟我去?”
夏思嘉攥緊她的小被子,不滿地嘀咕道:“你這人怎麼這樣?看不起人就算了,還動不動就試探我……早知道你這麼喜歡夏思芫,相親那天,我肯定幫著你搶她!”
“誰喜歡夏思芫?”沈維星皺眉反問。
“誰?還有誰?說的不就是你嘛!”夏思嘉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他,“真不知道你長嘴是幹嘛用的!”
沈維星啼笑皆非,“是,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長了嘴的,可以為自己澄清誤會——我只說一遍,你記好了,我不喜歡你妹妹夏思芫。”
夏思嘉眉頭一挑,“你不用瞞我了!我都知道了!你心裡早就定下了夏思芫!”
“信不信由你。反正這件事上,我不會再說第二次。”
說完,沈維星的嘴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一副拒絕再糾纏討論的模樣。
雖然不說話了,可他的左手手掌還緊緊鉗制著夏思嘉的小腿。
不讓她亂動。
捏著冰袋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替她冷敷著扭傷的腳踝。
夏思嘉從他冷颼颼的眉眼間,莫名看出了安撫的味道。
她忽然就沒睡前那麼生氣了。
沈維星這個人。
擰巴歸擰巴。
但總的來說,是個好人。
如果他們倆真的不能當夫妻,當兄妹,或者……當兄弟,也挺好的!
“謝謝你啦。”
夏思嘉忽然就像一隻被撫順了毛的小貓似的,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