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嫻瞳孔倏地一縮,衝著前頭大喊:“喬童生,小心背後!”
她直接拿起手中的野豬頭朝著偷襲喬荀的那個男子砸去。
“砰”的一下,搞偷襲的男子疼得悶哼一聲,整個人朝前頭撲去。
喬荀聞聲閃開卻還是沒徹底躲過去,胳膊被匕首劃拉著一直劃到袖口處,只刀尖在胳膊上留下一條紅痕溢位點血絲。
好在冬日裡衣裳厚,王氏又是疼兒子的,給喬荀做的衣裳裡都塞得足足的棉花,此刻白暄鬆軟的棉花四處亂飛。
街上為數不多的路人反應過來,紛紛尖叫著四處逃散。
“喬荀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去死吧!”
那男人渾身都在發抖,卻還是強撐著爬起身,死死盯著喬荀手執匕首又是一刀朝著他的胸口捅去。
喬荀閃身躲開,那人接連幾下鉚足了勁,次次都抱著刺死喬荀的決心。
喬荀顧不上胳膊上的疼痛,左右閃躲十分狼狽。
姜嫻趕緊衝上前去拿著揹簍狠狠朝著那人後背砸去。
男人被砸摔在地頭暈眼花,手中的匕首摔落在不遠處。
喬荀也猝不及防地被身後的小攤絆倒,看著近在咫尺的匕首立即拿到自己手上,轉守為攻。
精瘦男人見狀想跑,姜嫻抬起一腳踹在那人腰上,男人整個身子嗖的一下如同優美的拋物線。
“砰”的一聲,撞在石牆上滑落摔倒在地上,身子挺動兩下沒掙扎起來暈死過去。
那些躲起來圍觀的路人們這才走出來瞧見姜嫻一個弱女子竟敢上前智鬥惡人,紛紛自發地給她鼓掌誇讚。
“小姑娘好樣的!”
“巾幗不讓鬚眉,真不愧是我們均溪縣的人!”
“姑娘力氣可真大啊,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興趣來我們武館做打手?”
“做什麼打手,合該去考武狀元從軍,叫大傢伙看看,誰說女子不如男?”
聽著周圍路人們的恭維,姜嫻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投巧,大傢伙不必這麼誇我,沒啥事,都散了吧!”
眾人唏噓笑笑便散開了。
姜嫻走上前蹲下身看了一眼摔暈過去的精瘦男子,男子五官緊湊,跟個囧人似的,印堂隱隱泛著白灰之氣,一臉落魄之相。
她有些不放心地伸手探了一下鼻息。
嗯,還活著!
她怕給人踢死了要償命,剛剛特意控制了點力道。
她又抬頭望向跟著走上前的喬荀問他:“你認識這個人嗎?”
喬荀點頭:“認識,曾經縣學裡的同窗李志遠。”
“那現在怎麼搞?報官還是?”姜嫻不想過多介入喬荀的事,由著他自己決定。
“報官,當眾行兇未遂,輕則吃板子,重則革除童生功名下大獄,讓他知道做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喬荀面容冷峻,沒有因為同窗的身份而猶豫,處事果決,絲毫不拖泥帶水。
姜嫻愈發欣賞喬荀,還好不是個嘮嘮叨叨的聖母書生。
話落,喬荀低頭深邃的眸中泛著感激之色:“謝謝姜姑娘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日後姜姑娘有用得到小生的敬請開口,小生能做到絕不推辭。”
姜嫻看他腦袋頂上的黑氣輕了一些,沒早上看見的那麼濃烈,或許今日這烏雲罩頂之勢就是因為這一場刺殺。
“喬童生不必客氣!”姜嫻站起身撿起一旁的揹簍背在身上,有些好奇地問:“喬童生,你是惹著什麼人了嗎?怎麼一到縣城裡欺負你想殺你的人這麼多啊?”
城門口那個沈君瑭和縣學學子們,現在又來個同窗刺殺。
喬荀究竟在縣學裡幹了什麼殺人放火的事,這麼招人記恨。
喬荀沉默不語。
沉冷幽深的眼神落在暈倒的李志遠身上,眸底深處燃起一片反擊的熊熊烈焰。
姜嫻見他不願意說,笑著打哈哈:“你不想說就不說了,咱們快些去報官出城吧,大牛哥還在城門口等著呢。”
喬荀簡潔有力地點頭:“好!”
不過他正愁著要背李志遠,還是找附近的商販幫忙借用個推車什麼的,只見姜嫻毫不客氣地拽著那李志遠的衣角,拖著就往衙門方向走,手腳麻利十分迅速。
喬荀:“!!!”
好彪悍的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