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姜嫻笑著搖頭:“不是,師父是師父,阿爹是阿孃的丈夫,這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哦哦!”糖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好奇問道:“那阿孃的丈夫是誰呀?”
“……額,阿孃目前還沒丈夫,等以後有丈夫了再告訴糖糖是誰好不好?”姜嫻笑眯眯地看著糖糖,心想童言無忌果然是真的,應付小朋友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嗯嗯好!”糖糖笑著看著阿孃,心裡卻想著阿孃好可憐呀,都沒有丈夫,等以後她要給阿孃找個絕頂好的丈夫,阿孃肯定會誇她。
小丫頭美滋滋地想著,緊緊摟著姜嫻的脖子,母女倆一道溜達回家。
走到半道又碰上了里正。
“里正叔,你這又是幹啥去啊?”姜嫻笑著打聲招呼,糖糖甜甜地喊了一聲里正爺爺。
里正笑道:“我挨家挨戶通知娃兒們讀書的事,昨天你不是請了喬童生辦事麼,傍晚我就跟他提了一嘴,希望他能來我們村的學堂裡教孩子們讀書,這樣回頭春耕農忙時節,大傢伙也省得帶孩子一塊下地,順便去找一下你有財叔,他會木匠活,回頭琢磨一下那個地下河水坑的事情。”
“這是好事,那您快去通知吧,我抱著糖糖回家去了!”姜嫻也沒多想,繞路準備回家。
正要走,想到姜嫻的出手相助,按理說村學堂是不許女娃子進去讀書的,里正想著還是問了一嘴:“嫻丫頭,你家糖糖要不要送學堂裡讀書?”
姜嫻微挑眉梢有些驚訝:“啊?村學堂不是在陳家祠堂裡辦的麼,從前說只許族中男娃娃讀書,不許女娃子進去吧?”
“嗐,現在飯都吃不飽,人更湊不齊了,甭管男娃女娃,能把村學堂辦下去就成!”里正是個一心為民的好村官,而陳家祖宗在此駐紮立村的那一刻,村學堂就沒停過,可惜一個能讀出頭的人才都沒有,陳來喜可不想村學堂在自己任職的期間停辦就荒廢了。
“還是里正思想覺悟高,那我家糖糖算一個,到時候開課了要交多少束脩啥的您說個話就成!”
里正一臉欣慰,擺擺手又著急忙慌走了。
姜嫻抱著孩子往家走,越往山腳邊人家越稀疏,漸漸看不著人。
天剛擦黑,姜嫻母女倆踩著點進門。
姜順德已經坐在院門口用木頭雕刻一把小彈弓,特意在地上磨的木頭光滑不刺手,還在兩邊用紅繩子綁了一圈,這樣的彈弓拿在手上就不擔心木刺扎到手。
姜嫻也有一把,不過早已經被她玩散架了。
一瞧見娘倆回來,姜順德立即笑眯眯地招呼道:“乖孫女快來看,阿爺給你做了什麼好東西!”
姜嫻這才放下糖糖,小丫頭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小嘴甜甜答應:“好嘞!”
“哇!好漂亮的彈弓啊,阿爺是做給我的嗎?”糖糖發出一聲驚歎,情緒價值滿滿。
姜順德滿臉傲嬌,點頭道:“當然是給糖糖的,咱們家不就你一個孩子嘛!你快拿起碎木頭試試,看看怎麼樣!”
對於自己做的東西,姜順德一向很自信。
糖糖立即照著姜順德架勢用力的拉開彈弓,砰的一下,射出去一個碎木頭塊,似乎打中了院牆,高興的糖糖蹦蹦跳跳地拍手叫好。
“哇!阿爺你快看,我打中了!”
姜順德笑著抱著糖糖走到掛著獵物的架子,親自教糖糖射獵物,先學會基礎瞄準,日後再去山裡實踐,等糖糖長大沒準是比嫻丫頭還要厲害的女獵手。
錢氏聽聞動靜從屋裡走出來一臉無語,但看見丈夫他們高興也就沒說掃興的話。
姜嫻走上前從懷中掏出今天賺來的十一兩銀子盡數交給錢氏。
“娘,這是今天賣何首烏和天麻的錢!”
錢氏一掂量,估摸著十兩多重,很是驚訝:“那點何首烏和天麻這麼值錢啊?那豈不是比打獵獵到野味還要值錢?”
“是啊,不過珍稀的藥草難得,又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姜嫻解釋一句,又問:“對了娘,咱家現在一共有多少存銀啊?”
錢氏認真想了一下,掂量著手中的碎銀子:“加上你今天給我的,一共攢了快七十兩銀子了!”
姜嫻心裡有了數。
其實姜家不頓頓吃乾糧,每天有魚肉葷菜,穿衣什麼的再節儉一些,估摸著還能多攢出幾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