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姜嫻說的人生得意須盡歡,別苦著嘴巴肚子,省得哪天突然一命嗚呼,剩下一堆白花花的銀子便宜了旁人。
姜順德和錢氏也就看得開了,在姜嫻日積月累的灌輸下,早已經接受了吃好穿好,別沒苦硬吃的概念。
姜嫻點頭,看向錢氏商量:“娘,近日村裡賣兒賣女又搬走了好幾戶人家,他們的田地帶不走自然歸了村裡,有幾塊水田位置不錯,我尋思著買下來,多置辦田地總歸是沒錯的。”
“啊?還買田置地啊?咱家現在都有三十畝良田了,還有二十畝地,僱人種都種不過來,是不是不用置辦那麼多田地啊?”錢氏其實更想說,他們是外來戶,日後——
不管以後怎樣,有五十畝地也絕對足夠吃用了,這年頭地旱的厲害也不好種!
姜嫻笑道:“娘,有田有地,等日後達到一定的規模咱們就專門在家中當地主,再也不用上山奔波多好啊,現在才五十畝還不夠,怎麼也要一百畝地才能悠哉地當地主呢。”
“我和你爹又沒兒子,等你嫁出去,家裡那些田地不還是沒人繼承,到時候都要變賣換算成錢給你帶走!”
姜嫻沒好氣道:“那我找個女婿上門不就好了,就非要把我嫁出去,好你讓和我爹享受二人世界是吧?”
“你這孩子,又渾說什麼!”錢氏心裡嘀咕,喬家一個讀書人,還有功名在身的哪裡願意入贅啊!
“嘻嘻,娘,你就聽我的,明早給我拿五十兩銀子置辦田地,保管沒錯!”姜嫻咧嘴嘿嘿一笑,錢氏也是拿她沒辦法,便由著姜嫻了。
不過事實證明女兒當家,家裡的日子越過越好,不像是丈夫當家的時候,家裡清苦的十天半個月才能吃一次葷腥,哪有現在的日子舒坦。
“嗯,好,明早你出門喊我一聲!”
姜嫻跑了一天身體有些累了,衝著教糖糖一身勁的姜順德好喊道:“爹,我餓啦!”
“欸,我這就做飯!”姜順德答應一聲,將糖糖交給錢氏趕緊鑽進廚房開始燒晚飯。
……
王氏送著堂姑婆回家以後,才回了環溪村。
一進院子瞧見兩個兒媳婦誰也不讓誰的樣子就煩,她抬手錘了錘腿,直接往老兩口住的房裡一鑽,竟誰也沒搭理。
這倒是讓小王氏和趙氏因為好奇休戰。
“咱娘一大早出門幹啥去了?怎麼回來無精打采的?”
“不知道啊,大早上包了一塊紅緞子還有一斤白糖出了門,不會是給三郎提親去了吧?”
小王氏一臉狐疑地點頭:“有可能,沒準就是昨天那姑娘。”
趙氏滿臉好奇地看向小王氏:“大嫂你說咱娘這次能給三郎媳婦家多少聘禮?”
小王氏是給了五兩銀子的聘禮,還給打了一根銀鐲子,王家陪嫁過來一套婚床和櫃子以及梳妝桌和六床棉被。
因為趙氏是喬熹回家鬧著非要娶的,王氏沒辦法只能提高了聘禮,十兩銀子和一根銀鐲子,還給趙氏買了一身現成的嫁衣,這可把小王氏氣壞了,娶回趙氏那一陣子天天陰陽怪氣,最後王氏為了息事寧人只得私下帶著王氏去買了一身成衣,又補了二兩銀子的私房錢,小王氏這才消停。
一聽給三郎家的聘禮,小王氏撇了撇嘴:“估摸著也就能給十兩銀子吧?咱家不是剛分家麼,家底就那麼多,爹孃估計也沒錢給更多的彩禮了!”
趙氏嘟噥一句:“那三弟媳婦進門也是舒服的,不用伺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還能白得這麼一座五間屋子的大瓦房,到時候爹孃還能掙錢貼補他們!
哪像是咱們一進門就要受婆婆磋磨立規矩,天天洗全家人的衣服,起草做飯餵豬餵雞,還要下地幹活,如今分家了還要自己出力蓋房子,什麼活都變成自己的活,連公婆的幫襯都沒了。
逢年過節咱還得給爹孃年禮,爹孃跟著三郎過,那年禮什麼的豈不是自然而然落到三房頭上?要說起來啊,還是三弟媳婦有好福氣啊!”
小王氏一聽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頓時心裡不平衡起來:“憑啥她一進門就不用做新媳婦該做的事啊?還有這房子是給爹孃的,又不是給三郎夫妻倆,老二家的,你說要不我們這樣……”
說著小王氏湊上前貼在趙氏耳朵邊小聲嘀咕。
趙氏聞言瞳孔倏地放大:“這樣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咱就這麼幹!”小王氏一口反駁,滿臉的堅定。
主要小王氏現在手頭沒錢,實在是蓋不起新的磚瓦房子,要蓋個黃土坯子的茅草房倒是容易,可小王氏住久了磚瓦房還真不願意住滿屋子都是泥灰,颳風下雨都要擔驚受怕的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