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葉冷霜往事(求訂閱)
老闆見秦安感興趣,稍顯驚訝。
他常年在誅邪司附近開攤子,對誅邪司的諸多等級有所瞭解。
秦爺腰間掛著銀牌,身份堪稱顯赫。
不說別的,就這一塊銀牌拿到城內家族中去,眾多家族怕是話都不敢說上一句。
這種顯赫如山的身份,為何不知葉冷霜情況?
雖然驚訝,但秦爺都開口發問了,老闆沒有思索便說了出來。
“葉大人原本是葉家獨女,葉家在凌州也是大家族,可惜卻遭逢劫難。”
“據說葉家老爺早年間抓了只雞妖,雞妖所生之蛋對修士有極大滋補,於是便將雞妖圈養。”
“每日以大量血肉餵養,葉老爺實力大增,可某一日雞妖脫困,殺了葉家上百口人,就連葉老爺也身死當場。”
“誅邪司死了好幾位大人,方才剿滅了雞妖。”
說到這裡,老闆帶著些許回憶之色。
當初事情太大,知道的人不少,是以他說的這些本就不是秘密。
秦安聞言,將前因後果串聯之後,已然明白所有緣由。
怪不得那兩名銀州尉如此作態,皆是有原因的。
葉冷霜從內務司轉為外務司,甚至一路拼殺至銀州尉,其原因便是贖罪。
但無論如何,當年之事太過血腥,總會有人不能忘記。
秦安將銀錢放在桌上,掉頭去往誅邪司。
時間差不多了,他要去把李正的舊部全數收攏。
至於葉冷霜的事情,全當個故事。
不然還能怎樣?
替她報怨不公,或者如何如何?
二人只是始於任務,並不熟悉。
又不是話本中的主角,秦安可不想管這些瑣碎之事。
況且葉冷霜……自有她的路要走,何必干涉。
不多時,秦安的身影消失在街道。
街道仍然喧鬧,茶米油鹽間自有一番風味。
……
葉冷霜挎著竹籃,走出誅邪司,來到一處無人山頭。
山頭不高,草地稀疏。
時不時有飛鳥路過,但都不曾停留。
山中並無道路,但對於葉冷霜來說倒不是問題。
步入山路時,葉冷霜始終保持冷淡如冰的神色,似常年化不開的冰山。
直到步入山中腰後,葉冷霜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前方不遠處,山風嗚咽著掠過荒草叢生的墳塋。
青灰色的石碑歪斜地插在泥土裡,像一排排被遺忘的記憶。
微風吹過,驚起幾隻烏鴉,黑羽掠過殘破的墳頭。
葉冷霜將眼前之物盡數收入眼底,漠然走到最東邊的分頭,緩緩放下竹籃。
最東邊墳頭帶著潮溼的土腥氣。
她蹲下身,指尖觸到碑上未乾的雨水,再度抬起頭時,已然淚流如注。
“大哥,小妹過來看你。”
葉冷霜將黃紙點燃,又插上香燭:“小妹如今一切安好,大哥切勿掛念。”
“爹當日所做,害得葉家滿門盡數化為煙塵,唯有小妹身處誅邪司逃過一劫。”
“可小妹心中苦楚,若當日是大哥在誅邪司,讓小妹死了才好。”
“小妹如今已經升至銀州尉,期間經歷血腥眾多,替葉家贖罪,也替爹贖罪。”
“但小妹心中痛苦……”
此刻,葉冷霜褪去冰冷偽裝,身上散發柔弱氣質,細細述說起來。
說了一陣後,葉冷霜將眼角淚水抹去,又一一去往其他孤墳上香燒紙。
這些都是死於雞妖作亂的時刻,也全都是些無辜之人。
唯有葉家的老爺,才是當初的罪人。
但葉冷霜以一介女子之身,一直揹負罵名,只為替葉家贖罪。
就算在外如何強硬,內裡終究是女人。
每當堅持不住時,她就會來到這處墳地,將心中苦楚說出。
說出之後,她會好很多,也能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講了良久,直到葉冷霜眼角的淚水乾涸。
她站了起來,握住腰間長劍,準備回去。
回去之後,她要接更多的任務,殺更多的妖物偽神,還凌州朗朗乾坤。
這時,一道陰風吹起,帶起冰冷如霜的煞氣。
葉冷霜走過許多生死之路,瞬間警惕起來,拔出腰間長劍,目光掃向墳地角落:“誰!”
一抹白色狐尾閃過。
身著輕紗的狐女緩緩走來,語氣帶著一絲戲謔:“人類待你不公,你又何苦為他們作戰?”
“妖!”
葉冷霜沒有說話,抬起長劍便對著狐女刺去。
長劍如風,快似閃電。
狐女微微側身,躲過葉冷霜長劍,雙手攀上葉冷霜的脖子,輕輕呼了口氣:“你非我對手,不如好好談談。”
葉冷霜只覺得渾身發軟,凝重道:“玉骨境大成,你是狐母座下哪位?”
狐女嘻嘻一笑,伸出手掌拂過葉冷霜面頰:“我名狐巧,你長著這麼好看的臉蛋,若是就此毀了,那就真是可惜了。”
葉冷霜動彈不得,咬牙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沒曾想到,狐巧竟然敢冒著危險,來到距離凌州不遠的山頭。
若是洩露絲毫訊息,只怕會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狐巧嬉笑道:“幫我個忙,我想殺秦安,至於最後如何操作,看你答不答應。”
葉冷霜冷笑道:“休想。”
狐巧收回白皙手掌,按在葉冷霜肩頭,踮著腳尖湊到葉冷霜耳邊:“葉冷玉的屍體是不是沒有找到?”
葉冷霜愣住了,呆若木雞。
狐巧繼續道:“她是你的妹妹,狐母感慨葉家慘狀,收留了她,若是你幫我忙,我就把你妹妹救出來,如何?”
葉冷霜回過神來,低頭不語。
狐巧身形退開,隱入樹林:“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若是想通了,三日之後,我在這裡等你。”
不多時,樹林恢復安靜。
葉冷霜佇立在原地,雙手時而緊握,時而鬆開。
一炷香時間後,葉冷霜低頭提起竹籃,離開了墳地。
……
誅邪司。
秦安所在小院已經聚集數十名銅州尉。
這群銅州尉都如同老松般佇立著。
為首之人名為邱宏,腰間懸著一把短刀。
他們已經在此等候半個時辰。
屋子內有人,但卻沒有從裡面出來。
沒有一個人出聲,但是細觀之下,能發現有不少人都露出不服之色。
這時,屋子裡傳來一道聲音。
“站夠了?”
“明日繼續過來,站一個時辰。”
全場寂靜無聲。
眾多銅州尉互相對視一眼,咬緊牙齒,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怒火。
他們皆為李正舊部,知曉李正所為,但無法忍受一名剛進誅邪司不久便成為銀州尉的人統領他們。
誅邪司等級嚴明,他們雖服了上頭的安排,但做事時總會有怨言。
剛才被這個年輕銀州尉叫到院子時,有過些許不滿的表現,便被這個銀州尉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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