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葉冷霜往事(求訂閱)
他們在此處已經站了一個時辰。
沒人理他們,也沒人讓他們離開。
他們不敢違背命令,但心頭怒火卻似壓抑的火山。
邱宏是這裡最有威望的人,忍不住站了出來,對著前方屋子抱拳道:“秦大人,士可殺不可辱。”
“我等也是為凌州流過血的人,也曾在妖物偽神中披荊斬棘,今日的折辱有些過分了。”
“請秦大人高抬貴手。”
他說出此話後,其餘銅州尉微微點頭。
雖未說話,但已經用行動表明其想法。
緊閉的房門傳來磨牙般的聲音,房門開啟後,玄衣身影腰懸黑刀與銀牌,緩緩自屋內踏出。
邱宏見秦安走出房門,腦袋卻昂得高高的,沒有絲毫服軟的意思。
秦安拖動椅子,放在門口,大馬金刀般坐於其上,緩緩道:“亮個路子。”
話音落下,眾人面色微驚,無人開口。
秦安繼續道:“晉升銀州尉後,你們皆為我的部下,日後任務險象環生,我不想被內部之人害了。”
“今日亮個路子,能過便過,不能過那便滾。”
誅邪司以實力為尊。
他剛才那番舉動,本想磨磨這群人的性子,沒曾想到對方竟然挑明瞭。
挑明瞭也好,那就直來直去。
他沒時間廢話。
邱宏抱拳道:“秦大人說哪裡話,我們皆是秦大人部下,哪有害秦大人的道理。”
秦安斜了一眼:“矯情。”
邱宏微微一愣。
秦安手持黑刀,起身道:“接我一刀,若是活了,我辭去銀州尉職務,若是死了,那就死了,若不想接,那便不可再有二心。”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無聲,似落針可聞。
邱宏沉默如水,一言不發。
但卻不知為何,生出幾許恐懼之感。
這年輕的銀州尉似不像想象中那麼好糊弄的。
可辭去銀州尉這話,是萬萬沒人敢說出來的。
誅妖伏魔,必遭妖魔記恨。
有誅邪司作為後盾尚且能活,若是辭了誅邪司之位,等的就是被報復而死。
能以此話作為對賭,對方是瘋了嗎?
沉吟良久,邱宏踏出一步。
“只一刀?”
他要確認,對方是否有詐。
但如此之多的同僚在此,想來也不會食言。
就算銀州尉有玉骨境修為,但也不至於一刀將他抹殺。
只需要扛過一刀,對方辭去職位,他們自然能選個好的上司。
秦安緩步踏出,手指拂過黑刀:“你配接第二刀?”
真氣如龍,洶湧澎湃。
自踏入玉骨境以後,秦安從未動手,今日倒是能得償所願。
冰焰三絕凝聚其中一絕,刀法威力倍增。
冰火之力覆蓋其上,令黑刀顫抖似篩糠。
只是一眼,便能體會其恐怖之處。
邱宏微微一驚。
今日天氣雖然涼爽,但後背卻生出密密麻麻的白毛汗。
不能接。
接了就會死。
一個想法浮現在邱宏心頭。
他身為銅州尉,久經戰鬥,相信自己的直覺。
邱宏吞了口唾沫,一直昂起的頭顱猛地低下:“卑職認輸,請大人高抬貴手。”
眾多銅州尉齊齊看向邱宏,不解其意思。
隨後他們又看向秦安手中黑刀,立刻沉默不語。
他們感受到了黑刀之上的恐怖,已經知道邱宏為何這麼快認慫。
接?
用什麼接?
秦安見邱宏低首,緩緩道:“跪下。”
邱宏一愣,隨後老實跪倒在地,再度開口:“卑職知錯。”
秦安不語,將黑刀指向另一名銅州尉:“你來?”
銅州尉趕緊擺手:“卑職不敢。”
“不敢,那你該怎麼做?”秦安淡淡的道。
銅州尉掃了邱宏一眼,單膝跪倒在地,低頭道:“卑職知錯。”
秦安點頭,連續持刀指向每一個銅州尉。
黑刀之上的冰火之力引而不發,似壓抑著的火山。
每當他指向一名銅州尉時,被指著的銅州尉便單膝跪倒在地,口呼卑職知錯。
無人敢接此刀。
直到最後一名銅州尉跪在地上後,秦安這才收刀歸鞘。
“跪半個時辰,可有不服?”
邱宏抹去額頭汗水:“卑職服了。”
眾多銅州尉齊聲道:“卑職服了。”
誅邪司本就以實力唯尊,秦安不用說話,自有黑刀替他說話。
能跟在強者身邊,他們心服口服。
秦安緩步踏出小院:“跪少了,便滾出去。”
直到秦安的身影消失不見,以邱宏為首的銅州尉仍然跪著。
他們低著頭,不敢有絲毫動彈。
……
出了小院,秦安直奔程素風所在屋子而去。
昨夜他已經有了打算。
距離虎族密藏開啟尚且有一個月時間,他剛好可以趁此機會,將剩餘職業盡數練到五級。
如今只剩鐵匠、醫者和舞者三個職業,若是抓緊時間,應該能達成目標。
上午醫者,下午鐵匠,晚上則練習舞者至休息時間,再上床睡覺。
至於醫者這一門,需要患者為輔助。
程素風也算是醫者,恰好可以幫助一二。
此刻,程素風正手捧醫書,仔細看著。
他已經玉骨境大成,只差臨門一腳便能臻至圓滿。
但他所學心法太過偏門,如今只能費盡心思先補充醫術。
腳步聲響起,程素風下意識看去,就見到秦安腰懸銀牌,緩步踏入院子。
銀牌很亮,程素風覺得很晃眼睛,又想起秦安才入誅邪司沒有多久,便能與他同級而處,不由得嘴角抽搐。
“秦兄今日過來,所為何事?”程素風起身道。
昨日稱秦安,今日稱秦兄。
昨日稱程大人,今日稱程素風。
他忽然覺得,這世間事物當真是變得太快。
秦安走到近前,道:“討論醫術。”
提起這個,程素風反倒是來了精神。
他知曉秦安醫者天賦,當然願意與秦安探討。
兩人都是直接了當之人,不多時,院子中響起討論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