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人接話道:“對,聽說那寶珠還會發光,稀奇得很!”
姜綰提起宋麟時,宋子豫起初還不相信,只以為她又在耍什麼花招。
後來聽旁人左一言,右一語,這事居然是真的。
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宋子豫臉色漸漸黑沉得可怕,低斥道:“麟兒到底怎麼回事!”
顧玉容心虛不已,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裴玄開了口:“事情究竟如何,叫宋麟過來一問便知。”
也正是此時,顧玉容才驚覺,她只顧著應酬交際,卻沒發現,宋麟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很久了。
…那孩子去哪了?
後來,東宮的侍衛在後院找到了醉醺醺的宋麟。
他不知從哪拿了酒,喝得面紅耳赤,東倒西歪,無一絲世家公子的風範。
宋子豫見他如此丟人,氣得七竅生煙。
還是宋鈺上前扶住了他,開口道。
“兄長,你前幾日帶的珠子…”
宋麟本就醉得不輕,見到宋珏這張臉更覺得討厭,蠻橫地一把將他推倒在地。
“什麼珠子?那是我娘給我的紫薇珠,價值千金的寶貝!你想要?做夢去吧!”
“我娘說了,你就是個小賤種,你憑什麼跟我爭!”
說著,竟上前想與宋珏廝打。
眾人見狀無不搖頭,眼神鄙夷。
席間的滕閣老更是抬不起頭來
丟人,太丟人了。
若不是與宋家是世交,他真想當場棄了這個徒弟!
宋子豫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打到了宋麟的臉上。
“胡言亂語!你的教養都去哪了!”
“夠了。”
高臺上的裴玄起身,冷聲道。
經過宋麟這麼一鬧,事情似乎明瞭了。
宋家明明得到了真的紫微珠,卻以次充好,把假的獻給了太子,事後還要推脫到玲瓏閣頭上。
宋子豫冷汗直流,只覺大難臨頭:“殿下恕罪,臣…”
“賀禮不分貴賤,只是心意,本宮不會因此懲處你。”
“但你出言侮辱玲瓏閣,著實不該。”
裴玄面上清冷無溫,黑眸幽冷。
“你不該跟本宮道歉,而應該和青蕪先生告罪。”
“是,是!”
宋子豫立即道。
“臣一定好好同玲瓏閣賠罪,請求青蕪先生的原諒,請殿下放心!”
裴玄這才作罷。
但經此一事,眾賓客無心宴飲,都在討論將軍府鬧出的這場笑話。
連裴棠也撇起嘴,忍不住同情起姜綰。
“宋家可真荒唐,你往日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若是尋常人家,和離便罷了,可惜你是先皇賜婚…算了,以後有什麼麻煩,我替你出頭!”
姜綰心思一動,試探著問:“請問公主,先皇賜下的婚約,便沒辦法和離麼?”
“你…你想和離?”
裴棠驚訝得瞪大眼睛,隨即嘆了口氣。
“唉,先皇的旨意,就連父皇都不能輕易推翻,否則便會被議論不孝。”
她皺眉,小聲道。
“不過我曾聽母后說過,前朝有一例成功和離的,具體何種情況我記不清了…”
姜綰眸光一亮:“勞煩公主留心,幫我打聽一二。”
裴棠應了下來,十分仗義地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