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我身上,你放心…”
“放什麼心?”
一道冷岑岑的聲音從背後傳出。
二人湊頭說話,竟不知裴玄何時走近的。
“沒什麼!”裴棠搖頭,對著姜綰擠了擠眼睛,“這是我和姜夫人的秘密,皇兄就別問了!”
姜綰會心,彎了彎唇角。
“殿下,天色不早,臣婦告辭了。”
她眉眼明豔,莞爾一笑,香嬌玉軟,竟使滿殿貴女都失了顏色。
裴玄烏黑的眸子一暗。
他無聲地盯著姜綰的背影,目光探究。
...他怎麼覺得今日之事,和她脫不了干係呢?
當夜,將軍府中。
周氏聽聞此事,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六千兩銀子啊!
她可是搭了自己的陪嫁進去,結果竟鬧了這麼一出醜事出來!
“快,叫人備上厚禮,去給玲瓏閣道歉。”
宋子豫沉著臉道。
“只要青蕪先生不計較此事,願意在太子面前替我們說幾句好話,不管什麼要求,讓他儘管提!”
顧玉容不忿:“什麼青蕪先生,只是無官無爵的庶民,夫君也未免太給他臉了…”
“都是你乾的蠢事,你還敢說話!”
周氏一把將桌上茶碗掀翻在地,又指著宋子豫罵道。
“看看你寵的好媳婦,都反了天了!連我的嫁妝她都敢伸手!”
一想到她的銀子被顧玉容貪了一半,她就怒火中燒。
“就是啊,玉容,你這辦的是什麼事啊?”
宋舒靈也火急火燎,氣得胸口不住地起伏。
“如今銀子沒了,又惹了東宮不快,你姐夫可是要看太子臉色吃飯的,這下全被你搞砸了!”
本來她朝孃家要不來銀子,夫君已經惱了她了。
如今回府,說不定更要被訓斥,責罵。
她根本就不敢回去,只能躲在孃家。
宋舒靈眼睛一紅,撲在周氏腿上哭了起來:“母親,我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周氏心疼女兒,對著顧玉容吼道:“你給我去祠堂罰跪!玲瓏閣沒回信之前,不許出來!”
顧玉容來不及辯解,便被幾個嬤嬤架著,扔進了祠堂。
夜深露重,只跪了兩個時辰,她便凍得渾身發抖。
丫鬟紫鵲氣道:“宋舒靈也太過分了!從前她朝孃家伸手,都是您給她掏銀子,如今竟這麼對您!”
“見錢眼開的貨色。”顧玉容咬牙。
顧家多年經商,自從承包了宋家軍需用度後,賺得盆滿缽滿,沒少往將軍府搭銀子。
宋舒靈的目的,無非是想逼她拿錢出來。
顧玉容心煩得很,但眼下她陷入困境,也只有先服了軟。
“你去我孃家送個信,讓父親再捎些錢來。”
紫鵲快步走了,再回來時,已是第二日下午了。
她面色焦急,慌張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夫人!玲瓏閣那邊回信了,說,說要…”
“大驚小怪什麼?”
顧玉容揉著痠痛的膝蓋,頭疼道。
“不管他要什麼奇珍異寶,只要是銀子能買的,顧家都能解決。”
“夫人!玲瓏閣要代替顧家,做供應宋家軍需的皇商!將軍他,他準備答應了!”
顧玉容一愣,面色扭曲起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