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治、喂…冬治!嘖…通訊確實是開著的麼?”
松代基地的指揮室,碇真嗣頗為不悅的朝著對講機喊話。
但無論碇真嗣如何呼喚、明明通訊訊號是綠色——對方應該是能夠聽到自己說的話的…鈴原東治都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
只有…
“啊…哈…哈………哈…………”
從耳機裡面能夠聽到的只有鈴原東治沉重且急促的呼吸聲…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個鬼樣子、可不能把耳機交給班長或者妹妹啊!
“真嗣君…鈴原他是什麼情況?”
“哥哥他…沒事吧?”
洞木光和鈴原櫻讀到了碇真嗣語氣中的焦躁…有些不安的簇擁了上來。鈴原櫻更是不安的用手緊緊握住了胸前懸掛的迪迦項鍊——
“沒用的,無論你怎麼喊鈴原君都…嗚?!”
剛從垃圾桶裡面爬出來,即使襯衫被汙漬弄髒、依然保持著風度翩翩的渚薰追上來開口。
只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碇真嗣皺著眉頭一把捏住了他的臉、迫使他閉上了嘴…將他拉到了遠離洞木光和鈴原櫻的走廊。
“你這傢伙、都知道什麼…”
“真是的、真嗣君。你就這麼迫切的讓一個五分鐘前才被你用過肩摔丟進垃圾桶裡面的人回答你的問題麼?”
“那是你自找的——上次分別的時候我就說過會讓你好看的吧。”
第七使徒來襲那時候…他們從基地出發之前、渚薰突襲式的舔舐了碇真嗣的耳垂…這種讓人極度不適的南銅行經…碇真嗣自然要換以顏色。
結果就是在松代基地兩人才一見面、碇真嗣就用德式過肩摔把這個冒昧的傢伙給砸進了走廊的垃圾桶裡面,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你就不怕我生氣了、不告訴你關於鈴原君的事情?”
“那你就別說、不過…明明是你一臉想要告訴我、然後欣賞我苦惱的樣子…怎麼可能因為生氣而不說呢。性格惡劣的傢伙。”
生氣…?一點也不、這個帶著妖豔笑容的傢伙、臉上除了對接下來的事情異常期待的歡愉之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緒。
“哦呀…這可真是誤解啊,真嗣君。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讓你苦惱…只是想要和你好好相處罷了。只不過…有時候會好奇而已。”
“好奇——?”
看到碇真嗣終於願意順著自己的話題開口…渚薰發自內心的、露出了開心的笑顏。
“是啊…因為、之前你和我可是很要好的…而且除了我之外、很難去信任其他人。而現在、竟然正好相反了過來…你不信任我、卻願意對傷害你的人敞開心扉。
如果你是其他的什麼人就罷了、你卻又是實實在在的碇真嗣君本人——這種變化、讓我實在是過於既欣喜又好奇…所以想要知道、在痛苦的抉擇降臨的時候…變得不一樣的你、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
一字一句的咀嚼著渚薰的話…但無論碇真嗣如何努力的去分析、都無法將其理解…畢竟、在碇真嗣的記憶中…他從未見過眼前這個第六適格者…更不用說和他要好——
但直覺又告訴碇真嗣、渚薰這個男人的話語、十分的誠懇…任何一句話中都沒有任何的謊言,因此而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難不成、自己也有克隆人?!就像綾波麗明日香和真希波都是克隆一樣…這個傢伙、之前和自己克隆人非常的要好?
“哦呀、我不是才說過嗎…我不是特意為了讓你苦惱才說的。”
意識到碇真嗣是真的既不認識也不信任自己、渚薰擠出了一個難看的寂寞的笑容,隨後轉移了話題。
“鈴原君的話、抱歉…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不過——我知道的是…從昨天開始、我們呼喚他的時候他就不會給予任何的回應了。”
“昨天…?”
碇真嗣眉頭一皺,怪不得昨天自己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發訊息也是已讀不回。
“嗯,除了正常的訓練之外…空閒時間就蹲在休息室的角落一言不發。無論誰去搭話都毫無反應——”
“那為什麼還要繼續實驗————啊啊、我大概能猜到…”
如果是換成葛城美里來指揮,應該會顧慮到駕駛員的情況將今天的實驗喊停吧…但松代基地的負責人並不是葛城美里、而是由這個傢伙直接來……
“距離三號機的實機啟動試驗!倒數三分鐘!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
會不顧駕駛員身體情況,冷漠而蠻不講理的指揮官恰到好處的登場。
碇源堂一臉嚴肅的走在前面、身後跟著的人是赤木律子…以及一個自己未曾見過的年輕男人?
綾波呢…綾波麗去哪了?“這是什麼情況…”
一走進指揮室、碇源堂陰鬱的眼神就宛如惡狼一般的在洞木光、鈴原櫻以及明日香身上掃過。散發出的駭人魄力,讓洞木光和明日香一句話都不敢說…鈴原櫻更是快要哭出來了。
“這裡、可不是育兒園啊!”
“……那是鈴原東治的女友與妹妹…也就是第五適格者的家屬。為了啟動試驗能夠順利、安撫駕駛員的精神壓力、我帶她們來的…已經向負責駕駛員管理的葛城美里一佐請示過了。請問、有什麼問題麼?”
既然正主登場,碇真嗣便不再和渚薰閒扯…主動上前一步、站在眾人前方、替他們承受住來自碇源堂的壓迫力。
“……”
“……”
一父一子、用不含有哪怕一絲一毫親情的眼神…彼此銳利且堅定的眼瞳散發出鬼神一般的魄力、對峙!“這件事是違規的…我會向葛城一佐追究這一次的失態。”
意識到自己的氣勢竟然被自己的兒子壓制了、碇源堂主動撇開了眼神,中斷了對三位觀光客的拷問。
“準備實驗!固定系統解除!全部冷卻系統開啟!插入栓固定!開始第一接觸!”
看著開啟實驗的碇源堂,碇真嗣沒有開口…他自然知道、用冬治身體狀態不好這樣的理由…是不可能說服的了碇源堂中止實驗的。
“…明日香。”
走到明日香的身邊,還沒開口…就看到了一雙惴惴不安的大眼睛。
“笨蛋、你這是什麼眼神啊。”
只能苦笑著先安慰一下這個女孩——
“笨蛋真嗣…不會有事吧、我…總有一種越來越強烈的…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