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嗣君!緊急情況——!”
正在模擬駕駛艙內重複著瞄準開火的碇真嗣,耳邊忽然傳來了葛城美里尖銳的爆鳴。
“美里小姐,我能聽得見,不用這麼嘶吼,震的耳膜生疼。”
雖然碇真嗣試著緩和氣氛,但事態的嚴峻顯然讓葛城美里失去了往日的活潑。
“立刻脫離模擬倉,趕往98機庫搭載eva初號機!真嗣君!全員!第一戰鬥配置!”
“…使徒麼?”
確認了一下還好好待在自己衣袖中的神光棒,碇真嗣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是的!已經確認了第五使徒的出現。真嗣君,做好準備,這將是你的第一次實戰。”
“收到,也訓練了三個星期了,是該實戰…嗯?”
在前往機庫的路上,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水藍色頭髮的少女,綾波麗。
但此時的她,卻沒有和剛剛見面時候一樣穿著水手服,而是已經穿戴好了和碇真嗣同款的eva駕駛員作戰服。
明明,整條右臂還包裹在石膏中,慘兮兮的懸掛在胸前,卻是一副時刻準備投入戰場的樣子。
“美里小姐,這是…?”
“怎麼了,你已經抵達機庫了嗎?有什麼異常?真嗣君?”
身為作戰部長的葛城美里並沒有跟著碇真嗣一起行動,而是鎮守在總指揮室,透過無線電與碇真嗣交流。
“啊啊,你是看到麗了吧。”
“嗯,這個女孩,顯然不是可以上戰場的模樣吧。”
稍稍…有些許的惱火。
雖然知道自己並沒有對nerv指手畫腳的立場,但內心深處還是對葛城美里以及碇源堂毫不客氣的將十四歲的孩童丟到戰場上的行為感覺到些許的埋怨。
更不用說,此時的綾波麗不僅右手打著繃帶,甚至連一隻眼睛都處於失明狀態。
一隻手臂不能使用,還能勉強用另一隻手操作…但一隻眼睛的缺失,帶來的可不僅是視野的受限。
更重要的是距離感的完全失衡,對於駕駛員來說,這是致命傷。讓這樣的傷員上戰場,是不折不扣的殺人行徑。
“是司令的指示。畢竟真嗣你沒有實戰過,萬一有個什麼突發情況,讓麗待命可以第一時間投入戰鬥。所謂的有備無患嘛,哈哈。
放心啦,只要真嗣君你乾脆利落的將敵人打倒,就不會發展到讓麗上戰場的情況。”
感受到了碇真嗣言語中罕見的一絲怒意,葛城美里試圖將這個話題一筆帶過的打著哈哈。
“這樣也能…算了,我知道了。”
碇真嗣眉頭緊皺,正想反駁,但是意識到跟葛城美里這個夾在中間受氣的中層管理多說也只是在難為她。
碇真嗣放棄了和葛城美里再說什麼,而是切斷了通訊,轉向走在前面的綾波麗搭話。
“綾波。”
“……嗯?”
依然是淡漠的,彷彿人偶一般的語調。
“為什麼在這裡?”
“命令。按照要求,於14:22分之前,前往98機庫待命。”
“待命做什麼?”
“駕駛零號機。”
連頭都沒有回,綾波麗沒有絲毫遲疑的給出回答。
但碇真嗣是知道的,綾波麗身上的傷勢,就是上一次測試零號機時候,零號機發生暴走導致的。
中度腦震盪,頸骨挫傷,左眼失明,右臂粉碎性骨折,身上還有十幾處的暗傷…碇真嗣在葛城美里那裡瞭解過相關的傷情報告。
為什麼,經歷瞭如此痛苦的遭遇,這個少女此時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走在自己前面呢?
“不害怕麼?”
明明這並不是自己連熟人都稱不上的外人可以諮詢的問題。但在這個名為綾波麗的少女身上,卻彷彿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聯絡,在吸引著碇真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