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街啊,看樣子和聯勝這群嗨佬,找你只知道要錢!”
蘇漢澤感覺受到了侮辱,擺了擺手。
道:“我不是來找你借錢的!”
“澤哥,那是……”
其實不怪吉米仔會認為自己是來借錢的。
一方面是深水涉這個堂口,誰都知道他吉米仔生意做得好,只要有什麼用得到錢的地方,和聯勝深水涉堂口的人來找他,吉米仔多少都會幫上一點。
其中以官仔森這個撲街最甚,造成了吉米仔形成一種習慣。
只要有人約他出來飲茶,就把借錢聯絡到了一起。
其次在吉米仔眼中看來,蘇漢澤不過是一個剛從荷蘭跑路回來的飛仔。
即便是有十三妹,韓賓等人在背後替他撐腰,但蘇漢澤的脾氣他是清楚的。
就如同吉米仔之前在光碟店說的那句話一樣——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
喪澤這人是一門心思想出人頭地的主,他就算是在缽蘭街另起爐灶,也不會隨意去問自家大姐伸手要錢。
無他,這種只知道問家裡人伸手的人,在矮騾子眼中看來是混不出名堂的!
蘇漢澤沒有繼續廢話下去。
他只是端起桌上的冰粉挖了一勺,放在嘴中之前響吉米仔說道。
“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過檔,跟我去開工算了?我比你更清楚,官仔森和龍根是兩條吸血蟲來的,你在他們手底下做事,撈不到什麼好的!”
“澤哥,有冇搞錯?我跟你去缽蘭街當馬伕嗎?”
在涉及到自己利益方面,吉米仔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
委婉的一句話,已經向蘇漢澤傳達了自己的意思。
蘇漢澤把嘴裡的冰粉嚥了下去,用瓷勺把碗裡的冰粉攪碎。
沉聲道:“我叫你去缽蘭街,不是讓你去賣屎忽的!
吉米,我知道你是個人才。
我可以和你保證,跟著我去做事,以後有大把的門路供你去賺。
比起一個終日只知道食粉濫賭的官仔森,我覺得我更能幫到你!”
“澤哥,你別說了!”
吉米仔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他看向蘇漢澤道:“我感謝你的一番好意,不是我不識好賴數。
其實我記得在兩年前,我們在大排檔食夜宵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了。
我加入社團,只是被逼無奈,不想被人欺負罷了。”
吉米仔話到此處頓了頓,隨後義正言辭道。
“我不想一輩子做個古惑仔,我也不想出頭,不想因為過檔這種事情,又去得罪一大幫人!我現在想的,就是遲早有一天,我夠資格了,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人!”
蘇漢澤大抵知道吉米仔在想些什麼了。
他不過覺得自己是個莽夫。
自己這一注,根本不值得他去跟罷了。
也沒毛病,兩年前的蘇漢澤,確實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空有一副好皮囊的打仔而已。
但凡頭腦醒目點,也不會被殺魚晨等人送到開往南洋礦場的黑船上去。
本著儘量不得罪人的原理,吉米仔繼續對蘇漢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