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想安安穩穩在話事人位置上待個兩年,到時候老了拼不動了,也能像你們一樣,有份保障。我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打著社團的旗號,去做掉東星的白頭翁?”
“那現在外邊到處在傳,我們和聯勝和東星開戰是什麼情況?你知不知道外邊都在講我們和聯勝要對東星搞揸fit人斬首,屌你老母的,現在搞得我連麻將都不敢出去玩了!”
“天哥,事情是喪澤做的啊!
你也知道,他現在吞掉了大d的地盤,整個和聯勝沒有人比他更威更旺。
我哪裡攔得住他!”
面對火牛的回覆,串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是啊,以前大d還在的時候,還有個肥鄧能壓得住他。
現在肥鄧死了,又冒出一個比大d還要癲的喪澤。
他串爆一向是和稀泥,安穩日子過習慣了的。
火牛把喪澤抬出來,他也不知道如何應答了。
火牛見串爆語塞,於是很合時宜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天哥,我其實和你們一樣,太平日子過習慣了,打打殺殺我就不在行。
老實說,他搞這麼一出,我要不是坐在話事人的位置上,我明天就去申請過關,去大陸躲一段時間再說。
但事情搞到這個地步,總得有一個人出來頂才行啊!”
串爆白了火牛一眼。
譏笑道:“怎麼頂?你出來頂嗎?火牛,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點數?”
“我不頂,可以讓喪澤出來頂啊!
要不乾脆這樣,天哥你趕緊拉著叔父輩們出來聊一聊,我們和聯勝搞個雙話事人制度。
到時候把喪澤推上來,然後放話出去,就話這次的行動,完全是喪澤一意孤行搞出來的,與我們和聯勝其他人沒有半蚊錢的干係!”
“痴咗線!和聯勝什麼時候有過雙話事人的規矩?!”
“以前沒有,現在有不就行了?天哥,鄧威現在已經入土了,和聯勝一眾前輩,全部由你來話事!你也不想晚上睡得好好的,被東星安排的汙鼠打了黑槍吧?那群撲街是走粉起家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火牛的話頓時叫串爆心神大亂,串爆扶了扶眼鏡,開始思考起後果來。
良久後,終於是嘆了口氣,對火牛說道。
“你說的雙話事人,也不是不行。
如果喪澤把東星的地盤打下來了,那也是社團的生意。
如果打不下來,後果就由他一個人來扛!
我馬上找那群老傢伙來油麻地商量,雙話事人就雙話事人!火牛,你負責去和喪澤溝通好,我們可以退步,他也要把態度拿出來才行!”
呼——
火牛在心中長長的吁了口氣。
眼見串爆終於點頭了,於是忙不迭應道。
“放心吧天哥,不管外邊打的再怎麼兇,我們這群后生仔,一定會保障你們這些叔父輩的周全的。”
今晚,對於東星眾人而言,又是個不眠之夜。
元朗的聯公祠內,又新添一尊靈牌。
大東坐在聯公祠的祠堂大廳,祠堂外的微風吹動他臉頰兩側的長髮,臉上寫滿了落寞之意。
祠堂內,只有他和烏鴉兩人。
比起大東的落寞,烏鴉臉上則是寫滿了志得意滿的張狂。
“喂大東,現在死的是本叔那個老東西,你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和死了老母一樣?”
大東抬起眼皮,瞥了烏鴉一眼。
“烏鴉,你知不知道自我們東星開山祖師林三從元朗開宗立派以來,這是我們東星面臨的最嚴峻的一次危機?老頂現在還身陷囫圇,緊接著本叔又被和聯勝的人砍死了。
我們東星可能要被人打沒了啊!”
烏鴉顯然是不認可大東的說辭的。
他扭了扭脖頸,一步站到大東面前。
乖張道:“大東,你昏了頭了?白頭翁這些年處處和我們對著幹,我和老頂什麼干係你也是清楚的。
就是因為這個撲街,累我從荷蘭跑路回來,老頂連兩個像樣的場子都沒辦法交給我。
現在他死了,我都想燃炮竹開香檳慶祝啊!至於你說的什麼危機,我根本就不懂!
我只知道出來混的,哪個不是靠打打殺殺出頭的。
和聯勝的喪澤要搞什麼斬首行動,我們照樣打回去不就行了?你等著,大不了今夜我就帶人,去荃灣那邊收咗喪澤的皮。
到時候再名正言順把本叔的那些地盤吃掉,我看哪個還敢說半句瘟話!”
大東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烏鴉一眼,知道和他多說無益。
只得轉移話題道:“灣仔的司徒浩南是白頭翁的心腹,按照規矩,要報仇也得司徒浩南先出來表個態才行。
他沒動手之前,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還有,我已經和周議員那邊打過招呼了,明天晚上之前,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先見過老頂一面才行。
很多事情,得問過老頂的意見,我們才能做決定!”
眼見大東抬自己的大佬出來,烏鴉當下不好搭腔。
只得悻悻坐會自己的椅子上去,吐槽道。
“難怪這些年你只能守著元朗這塊老陀地,事事都要聽老頂的招呼,問過老頂的意見。
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哪天老頂死了呢?你做事之前,是不是應該在他靈前問過卦,得到指示再去做決定?!”
“烏鴉,當著祖師爺的面,把你剛才說的話全部收回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大東的眼中此時已經泛起了兇光,讓咄咄逼人的烏鴉收斂起態度,轉而苦笑著向大東說道。
“大東,我也只不過是在氣頭上說了幾句氣話罷了。
你也知道的,我跟了老頂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聽他的話呢。
這樣好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照跟就是了!”
蛇口海關,一艘冰鮮船緩緩駛入貨櫃碼頭。
待到船隻停穩,蘇漢澤便大踏步從船上走了下來。
年邁的大佬權站在港口,早已等候多時。
看到蘇漢澤下船,不由得挺直佝僂的身子,飛快朝蘇漢澤迎了過去。
“權叔,怎麼好意思讓您親自來接,您真是太客氣了!”
看到大佬權在場,蘇漢澤並沒有感到意外。
他這次來大陸,是臨時接到大圈豹的通知,得知自己在大陸這邊採購的一批河沙,相關手續出了些問題,需要他親自過來處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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