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和肥仔榮?”蘇漢澤的眼神一凜,手指在貨單上輕輕一敲,“媽的,這兩個老狐狸,還真是會挑時候。”他頓了頓,聲音平靜卻透著寒意,“阿貓,你去查查他們碰頭的細節,尤其是肥仔榮那邊,最近在忙什麼。”阿貓點點頭,試探著問:“老闆,倉庫那邊,周sir的人估計已經蹲上了,您下午真要過去?”
蘇漢澤冷笑,目光落在窗外的礦場,晨霧裡的燈光像鬼火般閃爍。“周sir想抓我的把柄,那就讓他蹲著。”他頓了頓,聲音更冷,“阿貓,你去安排人,下午兩點,把倉庫附近清乾淨,別讓周sir的人看出破綻。我去一趟,不是為了阿輝,是為了放個餌。”
“放餌?”阿貓一愣,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老闆,您是說……”
“別問。”蘇漢澤揮揮手,語氣不容置疑,“去辦吧,別讓我失望。”
阿貓應了一聲,快步離開。辦公室裡只剩蘇漢澤一人,他端起茶杯,普洱的香氣在空氣裡散開,掩不住他眼底的冷意。他低聲自語:“周sir,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
尖沙咀的茶餐廳,老李還是坐在那個靠窗的卡座,手裡的凍檸茶杯已經空了,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他昨晚幾乎沒睡,腦子裡全是蘇漢澤、碼頭、倉庫的影子。阿泰那通電話沒給他想要的答案,反而讓他心裡的火燒得更旺。他掏出手機,翻到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片刻,還是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四聲,接通的是個粗啞的聲音,帶著點不耐煩:“誰啊?大清早的,有屁快放。”
“刀仔,”老李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點急,“我是老李。蘇漢澤的事,你聽說多少?別跟我裝蒜,油麻地倉庫的事,我知道你有線人在那邊。”
電話那頭的刀仔笑了一聲,笑聲裡透著點嘲諷:“老李,你還真是訊息靈通。倉庫的事?阿輝被蘇漢澤的人綁了,嚇得屁滾尿流,你?蘇漢澤的底牌,還是阿輝吐了啥?”
老李皺眉,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刀仔,你少跟我打馬虎眼。蘇漢澤今天可能去倉庫,我要知道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你在油麻地的線人,不是號稱無所不知?給我點乾貨。”
刀仔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老李,不是我不幫你。蘇漢澤的事,水太深,你摻和進去,怕是脫不了身。倉庫那邊,我只聽說他今天可能露面,但具體幹啥,沒人敢多嘴。你要真想查,我勸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媽的,”老李低罵一聲,菸頭狠狠摁進菸灰缸,“刀仔,你就給我一句準話,倉庫裡到底藏了什麼?”
刀仔嘆了口氣,語氣裡多了點無奈:“老李,我只能告訴你,倉庫的事,十有八九跟白水山礦場有關。別的,我也不清楚。你要查,自己小心點,別把自己搭進去。”說完,電話掛了。
老李盯著黑屏的手機,狠狠吸了口煙,煙霧嗆得他咳了兩聲。他知道,刀仔這人,訊息比阿泰還靈通,但嘴巴更嚴,想從他嘴裡掏點東西,比登天還難。他吐出一口煙,低聲罵道:“蘇漢澤,你他媽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碼頭的貨車裡,老陳坐在駕駛座上,手裡的煙燒得只剩一點紅光。昨晚的亂子雖然沒鬧大,但他知道,彪哥吃了虧,絕不會善罷甘休。他的手下小五推開車門,低聲說:“陳哥,彪哥的人今早又在碼頭附近轉悠,估計是想找機會動手。咱們的人已經加了一倍,隨時能幹。”
老陳冷笑,吐出一口煙霧:“彪哥這蠢貨,真以為碼頭是他的地盤?”他頓了頓,聲音低得像從喉嚨裡擠出來,“小五,你去告訴兄弟們,今天誰敢鬧事,就往死裡打。彪哥要是敢來,我要他爬著回去。”
“是,陳哥。”小五點點頭,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陳哥,線人說,蘇漢澤今天可能去油麻地倉庫,咱們要不要派人盯著?”
“蘇漢澤?”老陳的眼神一凜,手裡的菸頭狠狠一掐,“媽的,這條泥鰍,還真是會挑時候。”他頓了頓,聲音更冷,“小五,你去安排兩個信得過的人,盯著倉庫,看看蘇漢澤在玩什麼花樣。但別動手,明白?”
“是,陳哥。”小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東灣會所的貴賓房,金少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裡的威士忌杯輕輕晃著,冰塊撞得叮噹作響。張海站在一旁,低聲彙報:“金少,線人說,蘇漢澤今天可能去油麻地倉庫,估計是跟阿輝的事有關。周sir的人已經在倉庫附近蹲點了。”
“周sir?”金少的眼神一凜,手指在酒杯上敲了敲,“媽的,這老狐狸,還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他喝了一口酒,聲音平靜卻透著寒意,“張海,你去安排人,盯著倉庫,看看蘇漢澤和周sir誰先露馬腳。”
張海點頭,試探著問:“金少,彪哥昨晚吃了虧,今天估計還得鬧,咱們要不要推一把?”
金少冷笑,嘴角微微上揚:“推一把?現在還不是時候。彪哥和老陳咬得越狠,蘇漢澤就越忙。咱們要做的,就是坐著看戲。”他頓了頓,聲音更冷,“你去告訴肥仔榮,倉庫的事,讓他也派人盯著,別讓他以為這事跟他沒關係。”
金少重新靠在沙發上,目光落在窗外的街景,眼神複雜。他知道,蘇漢澤的事,水太深,稍有不慎,就可能把自己搭進去。可他也清楚,碼頭的亂子,背後不只是蘇漢澤一個人的影子。他低聲自語:“蘇漢澤,你他媽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
油麻地警署的會議室,周sir站在白板前,手裡的馬克筆在紙上劃出刺耳的聲音。幾個便衣警察坐在桌前,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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