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開局在陽穀縣當都頭

第285章 你當應之,責無旁貸

攻城之戰,大同小異,种師道早已是那老帥心思,心硬如鐵,只管一道一道的軍令去,軍漢們不斷爬牆,督戰隊在後面去巡視。

蘇武忽然一問:“老相公,先登哪一部?”

种師道來答:“是那辛興宗。”

蘇武聞言稍稍有些皺眉……

种師道便來問:“怎麼?蘇帥不喜此人?”

蘇武搖搖頭:“倒也不是不喜……”

种師道便是來道:“倒也聽聞過一二,辛興宗此人,有些時候雖然私德有虧,但其人與部曲,還是善戰的……他頭前來尋過我,便也是想著我能與蘇帥說項一二……”

蘇武聽懂了,辛興宗是想與自己緩和關係,不過回頭來想,蘇武倒也不覺得自己與他有什麼真正的過節,昔日在江南那點事,早就過去了……

乃至伐遼之時,也帶著他。

蘇武便說:“老相公自與他說,說我對他,無甚多念,只管立功就是,有功勞便不會虧待,自是一視同仁!”

种師道便也笑來:“我就是這般與他說的,便說蘇帥性子,不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蘇帥乃心懷廣大之輩,只要他能戰陣立功,蘇帥自就是刮目相看!這不,他就接了這先登的差事!”

蘇武也笑:“老帥會用人吶!”

种師道呵呵一語:“既然蘇帥來了,一會兒破城之後,豈能不當面誇讚幾語?”

“老帥是在這裡等著我呢?好說,自當誇讚!”蘇武看那種師道,當真是人老如妖,幾言幾語之間,輕輕鬆鬆就做成了一件事。

不僅激勵了軍心,團結了隊伍,還能落個人情在身。

其實也好,有些事留在那裡,雖然不說,但總歸是芥蒂,不是蘇武心中的芥蒂,而是辛興宗心中的芥蒂,是人家心中擔驚受怕,這芥蒂是要解決的……

种師道這個中間人的角色,就很有意義了……

抬頭去看,那韋州城頭之上,不知多少熙河子弟在奮勇作戰,屍山血海,正是搏命廝殺,拋頭顱灑熱血,就是好男兒。

對於辛興宗,蘇武無甚,但對於這些熙河子弟,蘇武豈能不一視同仁?豈能不愛護?种師道正在點頭微笑,卻看蘇武忽然起身來:“老帥,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這事做個最好!”

就看蘇武忽然下得將臺,抬手招馬,翻身上馬,親衛營五百騎,便是打馬飛奔而去。

去哪裡?自是去那最前方的攻城之處。

蘇武打馬順著城牆一線馳騁,蘇武並不很快,親衛營的騎士們張弓搭箭不斷往城頭去攢射。

便也是有人在喊:“蘇帥親至,諸位用命!”

喊聲連續不斷,一路而去。

城下還未上城的,自是側目來看,那真是蘇帥來了,當真打馬在射城頭之敵。

便是眾人呼喊來答:“得令!”

“殺啊!”

“快上快上!”

已然攀爬到城頭之上的,便也聽得呼喊大作,也隱隱知道是蘇帥親自來打……

一時間,自也多起幾分士氣!卻是城頭上的敵人,好似也有人聽得懂呼喊之聲,知道是宋軍主帥到了,似也有那悍勇之輩,冒著箭矢如雨,探出身來張弓搭箭,便是要把那宋軍主帥當場射殺。

卻是不想,宋軍主帥身邊,有一個小軍將,那當真是機警機敏,手中弩弓並不多發,但來去在巡,只要有人露頭而出,還不等那人瞄準來去,便是箭無虛發就去,城頭之人自就是應聲而倒。

還有蘇帥誇讚:“李成射得好!”

李成嘿嘿笑著不多言,只管踏弩再搭箭,且看何人還敢再來試試,雖然自家蘇帥身上甲冑最是精良,箭矢傷不到什麼,但也不能讓箭矢射到自家蘇帥的身上來。

只待李成連連表現幾番,親衛營中,那自是喝彩連連。

士氣不免更是大漲。

只待蘇帥在城下打馬來去一番之後,自當去尋一人,壓陣督戰的辛興宗。

蘇武打馬來到辛興宗身旁,辛興宗豈能不是惶恐?他自是心虛,一直都覺得蘇武心中肯定對他有意見,乃至看他不爽快,甚至也想,蘇武是不是欲將他除之而後快……

在一種未知之中,人總是會這般胡思亂想。

辛興宗看得蘇武來了,豈能不是連忙躬身來禮:“拜見蘇帥!”

此時甚至也想,蘇帥臨陣而來,是不是來藉機發難,比如說他何以久久不得破城!乃至要治罪什麼的……

蘇武便是爽朗一笑:“熙河好軍伍,辛總管治得好軍!”

辛興宗心下一鬆,惶恐去了不少,一語來:“蘇帥放心,不得片刻,就可站穩城頭,城破就在不遠!”

蘇武認真點頭來:“只要城破,你居首功,當保舉你為熙河蘭湟兵馬副總管!”

辛興宗聞言大喜,心中不免在感謝种師道,定是老重相公與蘇帥不知說了多少好言!

蘇武當真一語:“老種相公當真識人,昔日裡,倒是我眼光不好,辛總管當真良將也!”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般做的,就好比這件事,就得讓辛興宗知道是种師道發力了。

為何?因為辛興宗這般人,他不會相信有莫名其妙的恨,也不會相信有莫名其妙的愛。

若是蘇武沒有由頭就表達這種態度來,辛興宗甚至會懷疑蘇武是不是在挖坑給他跳。

但有了种師道在其中,他就會真的相信這件事成了,自己與蘇帥,從此交好,再無隔閡。

辛興宗豈能不是大喜,大喜之下,能說什麼?他自拍著胸脯來,指著當面高牆:“蘇帥放心,一刻之內,城頭站定,兩刻之內,肅清城頭,可開城門,大軍可入!”

蘇武便是點頭:“好!我在將臺拭目以待!”

說著,蘇武打馬而去!

辛興宗忽然感覺自己莫名神清氣爽起來,好似一股子壓抑在內心裡的什麼東西,陡然盡去,抬頭去看那韋州城牆,只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自左右一看,看是的身邊親衛之人,大手一舉:“弟兄們,蘇帥已然親自來視察我等,兄弟們隨我來,隨我登上城頭去!”

說著,辛興宗當真腳步就起,往最近的雲梯車奔去,顯然他真是要去親自爬牆了,蘇帥在後看著,熙河蘭湟兵馬副總管在前面招手!那是渾身充滿了力氣。

蘇武打馬再回將臺,种師道起身來迎,哈哈笑道:“蘇帥當真天生帥才也!用兵用人,已然登峰造極!”

蘇武便也來笑:“這不都是剛才與老相公學的嗎?”

种師道也還來笑:“哪裡哪裡,蘇帥快坐!”

蘇武自是再往將臺中心落座,看著頭前熙河兵正是士氣大起,城頭之上,那是前赴後繼。

卻聽一旁种師道忽然唏噓一語來:“昔日,五路伐夏,我正也是青壯年紀,那時節,也是這般大好局面之開端,最後偃旗息鼓而回……”

“老相公放心,此番,我一定是謹小慎微,步步為營,必然鼎定全功!”蘇武也知道,人老了,就喜歡回憶從前。

“我信,我信此番,定是不比昔日,定能鼎定全功!”种師道忽然真起了幾分傷悲……

不免是想起昔日,那些死在伐夏戰場上的人,顯然許多都是种師道故舊好友。

悲傷之外,自也是种師道當真起了滿腔的希望,抬頭去看韋州城,這一次,其實也是种師道人生的最後一次了,他心中的期待與希望,其實比任何人都多。

乃至也比蘇武還多,種家,大儒之後也,世代鎮守西北,党項立國之後,那便是世代與黨項死磕,種世衡,種諤……

讀書人的家國大義之下,种師道比任何人都更期待解決党項之事。

种師道也六十好幾歲了,便是知道,這次若是還看不到,那這輩子就再也看不到了,也就只能帶著遺憾入土了。

蘇武此時,才明白這個道理,不免也多看了幾眼种師道,再說一語:“定是能成!”

种師道點頭來:“只待那一日,我定要祭告列祖列宗,把這勝利的訊息告到九泉之下!”

一時間,蘇武竟也心中起了幾分唏噓,說道:“昔日老相公說過後輩子侄之事,此番正好,種家的後輩子侄,老相公只管都送來,多多益善!”

种師道點頭來:“好,老邁老朽,在此多謝蘇帥!”

見种師道當真要起身來……

蘇武連忙先起身:“這是哪裡話,老相公不必如此!晚輩受不起!”

奈何,种師道還是要站起身來,當真非要躬身一禮。

蘇武自是不受,躬身更甚,也是一禮:“快坐快坐!”

兩人如此,才再落座,也就聽得那城頭之上爆發出陣陣喝彩,辛興宗站上去了,站穩腳跟了,破城之事,已然成功大半。

不得多久,城門就開,騎士先奔,步卒在後。

這韋州城,當真也是說破就破。

蘇武倒也不入城去,與种師道一起返回中軍大帳,那城內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自也不必多言……

只待辛興宗興奮而歸,站在大帳之中。

蘇武豈能吝嗇言語:“辛總管辛苦,賞軍之錢,早早派人運來了,一會兒老種相公自當調撥!”

种師道在一旁笑道:“這輩子就不曾見過蘇帥這般大的手筆!”

也是一唱一和,辛興宗只管來笑:“拜謝蘇帥,拜謝老種相公!”

“那些先登的功勞,只管報來,熙河好軍伍,總管好軍將!”蘇武還重複一語,只為看那辛興宗當真發自內心的笑容,到這裡,辛興宗之事,便算解決了。

“再拜……”

不等辛興宗話語說完,蘇武上前一步就扶:“總管快去忙,不能讓熙河好漢們等急了賞錢,便還以為我待他們不貼心!”

“好好好,這就去這就去……”辛興宗禮下去,轉身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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