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開局在陽穀縣當都頭

第290章 這女真人當真失心瘋了!

郭藥師搖頭:“不知也,燕京城數十萬人,許混進來了也未可知,但我等,自不知他是不是在燕京裡!”“你們宋人,私自招攬我大金之人,與他封官許願,背信棄義,已然背盟,我等一定報到大金皇帝陛下當面,來日自要討個公道!”這女真人,大概也是帶著目的來了。

郭藥師只管手一擺:“沒有的事,哪裡來的這麼多風聞之語?”

“哼!”那女真人從懷中掏出一物,往地上一扔,二話不說,轉頭就走!郭藥師也愣了愣,自也有人低頭去撿那地上的東西,還能有什麼?大宋給張覺封官的證據,白紙黑字,印鑑其上。

郭藥師一臉苦笑,兩位相公也是頗為尷尬。

譚稹來言:“罷了罷了,過去就過去了,那女真蠻夷,也只能來撒撒氣,撒完就是……他們也不少什麼,咱們也沒真得到什麼,此事,我看……大概就這麼過去了!”

王安中也連連點頭:“是極是極……”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也好……

但不免也有可惜,可惜了,大功都落到頭上了,又就這麼沒了……

王安中也與譚稹對視一眼,這叫什麼事?

“往京中稟報吧,就說……女真數萬大軍圍城,張覺麾下兵少,奮戰幾日,全軍覆沒,獨一身免,逃到了燕京,還請朝廷……看看怎麼安置?”譚稹發話了。

“那就這般!”王安中也點頭來。

如此,自也就散去了。

也說西北党項,蘇武騎兵腳步最快,早已看到了靈州城,那靈州城可不小,裡面至少有軍民十萬之眾,乃西夏南邊第一城,更也是興慶府外的門戶。

乃至城內住不下,城外還有不少連片的居民建築,其中許多還是商鋪之類,供那些來往行人歇腳住宿……

此時城外自是早已無人。

那城頭之上,自是旌旗如雲,甲冑熠熠。

看得蘇武的眉頭大皺,運作這麼久,才走出第一步,大軍可以安然穿越那幾百里風沙鹽鹼地到得這城池之下。

當然,也是一大步,不知多少次伐夏,還從未真正走到這一步。

也把西夏徹底圍困在了這片沿著黃河河道的狹長地域。

党項人是真沒有多少迴旋的餘地了。

豈不也是把党項人逼到了角落,党項人也沒幾個城池可守。

且沿著河道可以灌溉的田畝,就是西夏真正出產之地,已然如此,西夏的生產就不用說了,如西夏這般國家,一旦一年生產荒廢,那真不知要餓死多少人去。

但眼前之局,也不好弄,畢竟堅城在前,若是還容得蘇武慢慢來,穩紮穩打來。

今年不破城,蘇武也是能接受的,南邊早已開春,春天也快要到得這北地來了,只待圍困兩三月去,退兵而走,西夏都不必如何打,人丁餓死無數,勢力一蹶不振,明年再來,那不知要簡單多少……

乃至,底層在飢餓邊緣掙扎的人,甚至也會生亂……

可惜,容不得蘇武再慢慢來了,這一次,就要徹底解決問題,蘇武也支撐不得兩三個月的糧草供應。

所以,這大宋,必須得掀翻,一個富庶之國,連大軍兩三個月的糧草都供應不上,這國家的系統,已然爛透,早已失效。

便也說那漢唐,擊匈奴擊突厥,那是幾代人,一次一次來,不斷的壓縮敵人的生存空間,一次一次的打亂敵人的生產秩序,如此才最終解決問題,讓匈奴與突厥,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換句話說,兵事軍事,從來不僅僅是廝殺戰爭,他是一個大戰略,是動員能力,是後勤能力,是一個國家系統的持續有效性。

也說宋弱,兵事弱,弱在很多地方,更弱在這個國家系統對比漢唐,效率驚人的差!

這般大宋,豈能不掀翻了去?這個系統,必須重灌。

蘇武也得變換策略了,已然想了許久,新的戰略,自也在蘇武腦海中慢慢成型。

望著土黃色的靈州城,蘇武開口來說:“下令,辛興宗部,不必來靈州城下匯合,當直接往北,往大河河道西邊之順州去,再叮囑,不可拋卻輔兵後勤與紮寨之物,可以走慢,步步小心,日日紮營,但有党項騎兵靠近,立馬紮營!”

一番說完,蘇武繼續說:“再令,种師中姚平仲部,也不必往靈州城下來匯合,從大漠邊緣往北走,直去西夏懷州。也叮囑,不可拋卻輔兵後勤與紮寨之物,當步步訊息,遊騎多出,遇敵就紮營!”

一旁劉正彥便也來問:“蘇帥如此,怕是又不知拖沓到哪日去了……”

蘇武抬頭看城牆:“若是都聚在這靈州城下來,正是敵人所想,堅城之下,攻城日久,更也不知要死傷多少,且能不能攻得下來還是兩說,不免也是拖沓,與其如此,不若繼續分兵!如此,可不落敵人所備之局,便才是戰陣之主動在手!”

蘇武說完,便又左右去看,與眾多軍將來說:“戰陣取勝之道,便是一定不能讓敵人舒服,一定不能按照敵人的預想去做,一定要按照自己的預想去做!”

武松豈能不記,立馬點頭,他已經習慣性的去把蘇武在戰陣上的所作所為銘記於心。

便聽蘇武再來言:“此番,已然到得這般局面,党項城池,沿著河道,已是一字長蛇之陣也,從北到南,定州、興州(興慶府)、懷州、保靜、順州、靈州,河道兩邊,攏共不過六座城池,我等從南來,党項人自是想著我等從南到北一座一座去打,便不該如此,一字長蛇,有戰法,掐頭去尾擊腹,那北地定州,自不必管,我與老種相公在靈州,便是掐頭,兩路大軍東西而去,就是擊腹,再看党項應對了,便是破順州,大軍也可到興慶府,破懷州,大軍也能到興慶府,那李察哥若是不動,不分兵去援,那興州城內,怕是無幾個兵馬了……”

蘇武此計,是學過的,正兒八經學過,一個久遠的年代裡,有個偉人打反賊,一場決定勝負的大戰役中,反賊也是這般一字長蛇。也還有個婆羅門犯邊,也是這麼一字長蛇。

唯一的區別,便是以上兩場,都是敵人主動一字長蛇,而今蘇武當面,那是敵人無奈,天生地理,就是這麼一字長蛇。

安排好後,自有令兵飛奔去傳令。

倒是劉正彥也還有擔憂:“相公,此策自是再高明不過,只是如此,咱在靈州城下的兵馬可就少了,不過四萬來人,若是城內之党項出城來打,多少有些捉襟見肘。”

蘇武篤定一語:“他不會出來,那李察哥一步慢,自是步步慢,他只以為咱們三路大軍圍來,自是要守堅城,何必出城來戰,面對三路大軍合圍而來,他豈又有必勝的把握?只待他得到了訊息,那就晚了,咱營寨也紮了,壕溝也挖了……再出城來,咱自也不怕他!”

劉正彥想得一想,點頭一語:“李察哥,善戰之人也,蘇帥便是料定他善戰,所以多謀,便不會輕易犯險!”

“然也,更因為他敗不得敗不起!他一敗,就是家國淪喪,所以,會更加謹慎小心!”蘇武點著頭,卻也是皺著眉。

其實也累,身心俱疲,這場戰爭,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去。

此時蘇武身後,幾十裡外,是种師道之大軍。

一隊快馬來,追趕而上,馬背上的人是程浩,著急忙慌尋到种師道去。

能是什麼事呢?還能是什麼事?聖旨來了,換帥!

种師道看著聖旨,皺眉不止,口中輕輕有語:“還是來了啊……”

一旁程浩,急忙在問:“蘇帥人在何處?”

种師道抬手指了指北方:“靈州城下!”

“那我速速去找他!”程浩急著要再去,要給妹夫好好說說,這回可一定要立功!

种師道擺擺手:“不急不急,既然是聖旨來了,如此大事,你當與眾多軍將當面宣讀才是……”

“這……”程浩不願,他所想,這丟臉面的事,如此大庭廣眾去宣,豈不更是打蘇武的臉?种師道慢慢說來:“無妨的,你自去宣,要宣……”

程浩不解,為何要宣?這老頭得了權柄,所以要把威風抖一抖?程浩一語來:“老相公自己去宣就是……”

种師道好似看透了程浩所想,微微一笑:“程承旨乃是蘇帥之妻兄,老夫呢,年歲也大,還求什麼加官晉爵?求來了也帶不入土,此番戰事,大小之策,皆出蘇帥之手,老夫向來在軍中名聲不差,不是那搶奪功勞之人,讓你去宣,自有深意,隨去就是……老夫派人召集軍將來……到時候,你看了便知,不必多想……”

程浩聞言,心中倒是安穩不少,也看那種師道,看起來還真不是那種得志猖狂之輩……

那就等一等吧……

只待軍將聚來,程浩開始宣讀聖旨,宣讀完畢,只在掃視一看。

當真,諸多軍將,一個個面色就變,皆是不爽不快。

程浩心中才真定住,才知道,在這軍中,自家妹夫,竟是如此深得人心。

也聽那老帥种師道來說:“諸位啊,此戰,軍令皆出蘇帥之手,才有如此步步為營之勝,眼前就是靈州了,不遠就是興慶府治所興州,也是党項人皇城所在,老夫領兵數十載,不曾這麼近過興慶府……”

這一番話聽來,程浩豈能不感動?這才懂得,這老帥著實好人!還真不是要抖什麼權柄威風。

就聽左右來說:“那為何朝廷忽然要換帥?”

种師道慢慢來言:“急啊,那些相公們急不可待,只以為我等怯戰怠慢,只以為蘇帥猶豫躊躇……”

滿場一片嘆息,更也有言:“他們哪個懂得軍事?皆是一幫紙上談兵之輩,還要來壞大事!”

有那吳璘開口:“我等上書請命?”

种師道擺擺手:“莫說稚童之語!”

“那……”年歲還並不大的吳璘一時也真急,雙手一攤:“那當如何是好?”

种師道慢慢說:“無妨無妨……蘇帥本也不是剛愎自用之輩,軍中之事,從來都與我等商議來去,再來定奪。戰事無妨,只管遵照蘇帥號令就是!諸位勿憂……”

眾人聞言,倒是想過來了,舒去一口氣……

卻是吳璘立馬又道:“那若來日真是大勝,這功勞……哎……”

還是鳴不平,蘇武的功勞,那可就真沒了大半,甚至,無罪便是幸運。

种師道一語來:“其實啊,蘇帥早已料定了今日,與我早有交代,只要戰事得勝,個人榮辱名利,他皆不在意,把你們都喊來,便也是把蘇帥之意與你們說清楚,莫要亂了軍心。”

眾人哪個不是雙眼一睜?原來是這樣?那蘇帥……

种師道還來一語:“你們若是不信啊,前方几十里了,咱們雖然走得慢,最多兩日就看到蘇帥了,且當面去問,蘇帥早就有言,家國社稷為重,個人名利得失,他並不計較……”

“蘇帥啊……”吳璘一語來嘆,心中之崇敬,無以復加。

吳玠也來開口:“自古君子,聽得多,沒見過,今日……才真見君子為何物,許自古君子,也比不得今日蘇帥之忠義!”

“哎……只怕是出征那日,蘇帥就料定今日了,他卻還殫精竭慮諸般謀劃,還奮勇在前捨命廝殺!朝堂諸公,當真禍國殃民之輩爾!”

不知誰人氣憤之下,一語來:“君子有什麼好?蘇帥要當個什麼君子?我等皆是軍中粗鄙之漢,就當不來君子,我若是蘇帥,到得京中,只管把那些老傢伙一一殺盡!”

“放肆,說什麼胡話?走走走,都走!”种師道抬手趕人,這話若是傳到京中去,那還了得?种師道又喊:“督導部曲好好行軍!”

一旁程浩,五內有感,風沙好像迷了眼睛,妹夫妹夫,這世間還是公平的……公道自在人心啊!

這些軍漢,其實可愛,當真可愛!

便也不急了,不急著往那北邊去趕了,一路趕來,早已疲憊不堪,坐個車駕,歇息兩日吧……

燕京城裡,忽然,幾匹快馬從西邊入城,在街道上也不停馬,只管快奔,口中大喊:“緊急軍情,讓路讓路,快讓開,緊急軍情……”

快馬一路飛奔到府衙當面,那騎士翻身下馬,竟是直接趔趄栽倒,好似力竭一般,爬都爬不起來,口中依舊在喊:“緊急軍情!”

府衙門口守門的軍漢連忙去扶去抬。

抬到譚稹王安中當面,那騎士一手指著胸前竹筒,有氣無力還要去喊:“女真入寇,女真入寇,弘州,弘州城破,城破了!”

“什麼?”譚稹從座椅彈起,腳步連連往前,已然蹲在騎士身邊。

“五萬騎,步卒三萬,從大同而來,弘州城破!”騎士在掏,掏腰間的竹筒。

“胡說!胡說八道!”譚稹站起就罵。

王安中已然去接那竹筒裡拿出來的軍情奏報。

開啟一看,王安中呆愣當場:“這這……這女真人當真失心瘋了,失心瘋失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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