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還有其他安南人!”
那燕冷哼一聲:“我一定要親手斬下安南人的頭顱,到哥哥墓前祭拜,以慰他在天之靈!”
海玥微微皺眉,好不容易澄清了巡按御史綁架的誤會,他可不希望那燕衝動之下,再起波瀾:“冤有頭債有主,你兄長是莫正勇害死的,如今莫正勇離死不遠,他的部下也統統被擒,逃走的三個也被你殺了,收手吧!”
那燕聞言滯了滯:“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那三個人,不是我殺的……”
海玥腳下一頓:“你說什麼?”
那燕嘟囔著道:“逃走的三個安南刺客,不是我殺的……”
海玥轉過頭來,凝視著他,再度確認了一遍:“如此說來,第一幅‘血圖騰’,也不是你們黎族人留下的?”
‘怎的?也有你料不到的事情?’
那燕本想得意一笑,他不僅武力過人,在黎族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聰明小夥,結果遇上這位,好似就成了蠢貨,什麼真相都看不出來。
但迎著海玥的注目,湧到嘴邊的話臨時變成了:“被冤枉三次也有錯?”
“此事非同小可!”
海玥面容鄭重,立刻問道:“那你帶了那些忠心的族人,趕來瓊山,是為了什麼?”
“哥哥假冒了安南使節,官府萬一在此事上還有刁難,不願意歸還屍身,我自要帶上人手!”
“你來了後,沒有抽查鄭五三人的下落?”
“我來到瓊山後,確實聽說跑了三個人,可那時他們都跑了好多天,只以為都逃出了瓊山,族人耳目也無法遍及四方,難以尋找啊!”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你也沒問我……”
那燕聲音低了下去。
海玥實在無語。
他本身對於黎族的這些起義首領,抱有一定的同情和理解,不多問,是避免對方說出一些大逆不道之言,弄得雙方都不好下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結果這瓜娃子,總共就三次“血圖騰”,竟然被冤枉了三次,屎盆子乾脆焊在腦袋上得了!‘怪不得!按照我之前的案情分析,其他都可以解釋,唯獨那件事難以說通……’
海玥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細節,再將整個案情過了一遍,緩緩地道:“現在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那燕有些緊張:“好訊息是?”
海玥道:“好訊息是我此前的分析並無錯誤,驛館綁架案現場的‘血圖騰’就是驛丞王玉輝所畫,向府衙說明後,你們黎族的嫌疑洗清,島上的漢黎之亂不會發生了。”
那燕鬆了一口氣,又好奇道:“那壞訊息是?”
海玥嘴角扯了扯:“那位金蟬脫殼的巡按御史吳麟,恐怕真的被賊人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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