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議定
話說到這時，他也猛然想起城中傳聞。
這傳聞，據說是前幾代一位顧家弟子醉酒之後，無意洩露出來的。
說是開山武館有氣功法門，只是因為這門功法，對人體傷害極大，故此被顧家封存……他有些懷疑，霸刀武館上門，不單單是為了往日恩怨，也有可能是為了這氣功功法！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都太過兇惡。
簡直令人髮指。
而同時，也是醒悟那日沈槐取藥，是為了給誰治傷了。
這時，沈槐已繼續道：“我身為開山武館弟子，得師父師兄師姐悉心教導，將師姐救回來後，又得她傳授後續功法。如今功法即將大成，卻是要替顧家報此血海深仇！”
“理應如此！”石猛也是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只是……霸刀武館人多勢眾，你師姐又有傷在身，這報仇之事，卻是不急於一時吧？”
沈槐當即將顧靜怡那晚所講述的霸刀武館人員情況，跟石猛簡單說了一下。
“霸刀武館雖屠顧家滿門，但本身也損傷慘重，武館中就算還有別的弟子，也肯定都是一些實力不濟之輩，我即將鍛體圓滿，刀法亦有精進，卻是不懼他們！”
石猛聞聽此言，不由沉吟起來。
沈槐見他陷入沉思，便知他定是在考慮要不要幫忙的事情了。
明知自己這邊勢單力薄，對方人多勢眾，但一聽自己要報仇，卻還是立刻糾結起要不要幫忙的事情，而不是直接放棄這個念頭，由此可見，石猛確是豪氣干雲，重情重義之輩。
若他真只是為了鍛體法，根本不必冒此風險，功法和小命孰重孰輕，只要腦子沒壞掉都分得清楚。
可看他眼下糾結的樣子，可知他確實真心有意與自己結交，卻並非單純只是為了功法。
既然如此，沈槐也不再藏著掖著。
“石兄，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此，其實是有事相求。”沈槐道，“我雖進境飛快，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若是到時候被群賊包圍，難免應接不暇。所以，想請石兄助拳，為我掩護背後，不知石兄可願意？”
“我石某既然想與沈兄弟結交，自然不會視沈兄弟危險而不顧。只是……事關生死，還是要謹慎行事啊。卻不知沈兄弟，如今刀法到底如何？”石猛雖莽撞，卻也不是全然沒有腦子。
“不若拋卻力道，只較刀技，你我兄弟二人，切磋一番？”沈槐道。
石猛點頭：“如此甚好。”
於是二人各持兵器，到院中鬥將起來。
只是兩人只鬥技，不鬥力，只見招拆招，不以兵器硬磕。
一番比試下來，沈槐仍差石猛一籌。
可即使如此，石猛也已極為驚詫。
“誰若敢說沈兄弟不是武曲星下凡，我石猛第一個不服！你習武不到一月，刀法便練到這個程度，若是再過些時日，必能夠超越於我。這樣計算下來，這仇，確實可以報！”
“石兄就不怕到時候萬一……”
“我石猛若是怕死，剛才沈兄弟說出讓我助拳之語時，我便已經將沈兄弟趕了出去！”
“你我今日才是第二次見面。”
“既然有心結交，又管他見了幾面？何況沈兄弟這等神仙下凡般的人物，嘿嘿，若沒有幾分膽量，哪配與你結交？”
若只是修為精進，還可說是根骨極佳。
但刀法這種東西，沒有長時間的練習，沒有一顆慧心，卻很難有長進。
鬼神之說暫且不論，就單憑這根骨和慧心，沈槐未來就前途無量。
石猛認為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這險都值得一冒。
沈槐真心實意道：“我也不是罔顧他人性命之人，依霸刀武館如今實力，到時候我們就算報不了仇，想走還是很容易的。所以這事兒說起來危險，但只要隨機應變，危險其實也沒那麼大。”
石猛深以為然：“正是如此。”
“還有一件事情，也要與石兄說。”
“何事？”
沈槐坦白道：“我開山武館，真有氣功功法，並且這功法，眼下就在霸刀武館。我這番既是為報仇，其實也是為功法。所以，若是真能報仇，還是直接報了的好，不到最後一刻，不能退卻。不然，既是白跑一趟，也是助長敵人實力。”
石猛聞聽此言，顯得很是驚訝：“原來傳聞竟是真的……只是，沈兄弟不必拿這個引誘於我。我既然答應幫忙，就絕不會半路退卻。你這般以利相誘，難免有點看不起我石猛。”
沈槐搖頭：“非是以利相誘，而是坦誠相待。”
石猛聞言，心中舒暢：“好，既然沈兄弟如此坦蕩，我石某也不藏著掖著。其實我當初有心結交沈兄弟，除了想在末世有個能夠相扶相幫的朋友之外，也有想要學習貴派鍛體法的心思。畢竟眼下行屍橫行，甚至說不定整個天下都已經大亂，以後若沒有足夠的實力，只怕很難在亂世中立足。”
“有關石兄的事情，我已稟明給師姐。師姐說石兄為人豪爽，值得結交。這鍛體法，也儘可依我心傳授。方才我還未求石兄助拳時，石兄便已經有意助我。可見石兄確實把我當成了朋友，既如此，我沈槐也不是薄情寡義之人，這鍛體法，傳給石兄，也是無妨。”
石猛聞言，心情激盪，也不再說什麼廢話，直接舉起酒杯：“什麼都不說了，一切都在酒裡，我先乾為敬。”
接下來，兩人便議定了數日後，共赴霸刀武館之事。
沈槐又將第一階段的鍛體法，傳授給了石猛。
準備等他一鍛圓滿之後，再傳授後續兩階段的功法。
“家中不可長久無人，恕小弟先行告辭。”
待石猛徹底掌握了鍛體法後，沈槐立刻拱手抱拳，準備回去。
“我是否要去拜會一下師姐？”石猛問。
沈槐道：“過些日子再說吧。師姐重傷在身，平時都在睡覺。石兄去了，也不一定能說上話。”
石猛點頭：“既如此，沈兄弟速回，以免有不虞之事發生。”
沈槐抱拳，翻牆而去。
……
隨著修為不斷接近圓滿，身體方面的提升開始變得緩慢。
沈槐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塊已經淬鍊了許久的鐵塊，裡面的雜質已經排出大半，後續想要繼續排出雜質，需要花費比之前多上數倍的功夫。
而越趨近圓滿，這種情況肯定就越嚴重。
而這，也是三鍛用時，比一二兩鍛加起來時間都要長的原因。
身體似鐵，氣血如火。
越到後面，鐵越難淬，也就顯得火越不夠旺。
等到這火一點作用都沒有的時候，那就須得換火了。
換三昧真火！
真氣，便是那三昧真火。
儘管距離到那一天，還有好幾日的時間。
但沈槐心中對於氣功功法的渴求卻已經非常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