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聽到身後動靜,吃了一驚,趕忙回過頭對來人來躬身施禮道:“弟子不知真人法駕,未曾遠迎,還請恕罪!”“罷了!”來人面容清雋貴氣,正是劉辛,只見其走到屍首旁:“道德經不取腐儒之行,可也不是讓我等隨心所欲,胡作非為。你在鬼道上天資非凡,若是不修德行,倚術妄行,早晚必死於此術上!”
盧萍心知面前這人乃是天師道中不世出的高手,若算起法術來,就算蜀中那位天師也未必是他對手,她不敢與其爭辯,只是低下頭來,沉默不語。劉辛看了盧萍一眼,心知對方只怕沒有把自己說的話聽進去,但盧萍不但是天師道中的後起之秀,而且祖上世代擔任楚國王室的巫官,根底深厚。再說聖人作經,如何解讀卻要看自家,嚴格來說,也不能說盧萍方才說錯了,畢竟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解讀。他從袖中抽出一本絹冊,遞了過去。
盧萍心中正忐忑不安,下意識的接過絹冊,只見封面上有五個字“太平清領書”,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趕忙斂衽下拜道:“多謝真人厚賜!”
“起來吧!”劉辛嘆了口氣:“豫章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這便是給你的報酬!不過此術乃是代天宣化,普救世人,你若生出異心,仗術作惡,必遭橫死!”
“晚輩記住了!”盧萍趕忙道,她久聞這位前輩出身極其尊貴,本來距離至尊之位只差一步,卻陡遭遇大變,不得已假死遁入江湖,卻在道法上另有一番成就。此番蒙劉辛招來,替他做事,本以為能得到一二指點就不錯了,想不到他竟然將壓箱底的本事都給了自己,當真是意外之喜。
“對了,這冊子是不是真的呀!”盧萍心中一動,趕忙將絹冊翻開,只見裡面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各式各樣的咒術、法符、藥方、巫術、導引之法,她年紀雖然不大,但自小便沉浸其中,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眼下確認手中是真本無誤,心中更是暢快無比,她正想再感謝幾句,抬頭一看眼前卻沒人了。
“此人當真是神出鬼沒,方才他來我那頭護身靈獸都沒發現!”盧萍心中暗想:“不過他為何把壓箱底的本事都交給我?難道是覺得自己壽命已經不久了?”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由惴惴,連剛剛的狂喜也沒了,像她們這種身懷異術之人,本事越大,對冥冥之中的那種力量敬畏之心越重。
“罷了,不想這麼多了,拿東西辦事,聶家這樁事了了我就回蜀中靜修,不再理會這些雜事便是!”盧萍打定了主意,她打了個唿哨,剩餘的黃巾力士便抬起同伴的屍首離開了,盧萍走到聶整的屍體旁,拿起那張角弓和他的首級,在山豹的陪伴下,消失在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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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聶整的隨從趕到時,戰場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雜亂的足跡、血跡和一具無頭屍體和馬屍。
“主人,主人!”郭奎撲倒在聶整屍體旁,他萬萬沒想到片刻功夫沒見,自己剛勇無敵的主人就已經身首異處,與自己陰陽相隔。
“怎麼辦!”旁邊的隨從已經慌了神,目光下意識的聚集到了郭奎身上。郭奎強壓下心中的悲痛:“你們在四邊搜尋一下,看看賊人有沒有留下什麼物件,能不能借此追查到背後是何人主使的!”
“遵命!”眾人趕忙散開來,開始搜尋,此事天色已黑,眾人點起火把,找了半響,卻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敵人至少有二十人,是預先設下的埋伏,絆倒了聶整的坐騎,然後圍攻殺害了聶整。除此之外,他們還確定了聶整身上的致命傷是背心那一箭,除此之外就是他隨身攜帶的那張大屈之弓也不見了,應該是被暗殺者拿走了。
“我們先把主人的屍首帶回去!”郭奎咬緊牙關:“既然賊人帶走了大屈之弓,那這張弓在哪兒,兇手就在哪兒,我等就算把整個豫章郡翻過來,也要把這張弓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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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今九江),臥牛磯。
臥牛磯周圍已沒有停泊之處,大大小小的船隻將這塊深入江中的巨大岩石圍的滿滿當當。看到黃平乘坐的錦船,有人趕忙駕船升帆,惶恐避走,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留了下來。黃平讓錦船向逃走的人留下的縫隙駛去。馬上就要天黑了,還是在這裡歇息一晚的好,再說了,主上不是讓自己儘可能提高聲望嗎?那又怎麼能錯過柴桑呢?畢竟豫章聶公就住在這裡,他可是能和當初張伯和相提並論的江湖大豪呀!
“我等先去拜訪柴桑聶整,他是當地有名的大豪!”黃平對同行的第五登道:“只要他開了口,整個豫章郡就沒有幾個人敢不賣他幾分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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