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們記住，這事誰都不能說，尤其...”
後窗突然“砰”的一響。
三人同時噤聲，只見一隻野貓從窗臺躥過。
程暖陽長舒一口氣，卻聽見白宇豪低呼：“暖陽姐！”
他指著窗臺，窗外的積雪上，赫然有一個腳印。
-
下午，程暖陽安撫好大家，就去了廠子找周墨川。
“就知道你要來。”周墨川早就在門衛室等著了：“羅誠打架的事傳遍了。”
程暖陽把信封遞給他：“能聯絡上陳記者嗎？”
“晚了。”周墨川從兜裡掏出張皺巴巴的報紙，“今早剛出的。”
第三版上的黑體字刺的程暖陽眼睛生疼：
個體戶違規經營屢禁不止，街道辦重拳整頓市場秩序。
配圖正是劉嬸雜貨店被封的場景。
“李國棟先下手了。”周墨川聲音發沉，“剛才廠裡通知，今天要突擊檢查家屬區的小賣部。”
程暖陽攥著報紙的手直髮抖：“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裡逼...”
“還有個訊息。”周墨川湊近她耳邊，“機械廠要擴建倉庫，正好需要你們那片地。”
程暖陽如遭雷擊。
所有的線索突然串成了一條線。
違規檢查、混混鬧事、登報造勢，原來都是為了徵地！
但是這年頭的地本身就是國家的，這麼做有什麼必要嗎？
“王主任知道嗎？”程暖陽問道。
“問題就在這兒。”周墨川皺眉，然後低下頭悄悄在程暖陽耳邊道：
“徵地批文需要街道辦蓋章，但王主任剛剛突然請假回老家了，你說巧不巧。”
遠處傳來上班的廣播聲。
周墨川看了看錶：“我得去車間了，你記住，今天無論發生什麼都別硬碰硬...先休息幾天。”
話音未落，程暖陽突然瞪大眼睛。
周墨川身後的牆頭上，閃過一道金屬反光。
她還沒來得及出聲，一塊磚頭就呼嘯著砸了過來。
“小心！”
周墨川猛地推開她。
磚頭擦著他肩膀砸在地上，牆頭傳來一陣窸窣聲。
“你沒事吧！”程暖陽看著周墨川剛剛被砸的地方，十分心疼。
“沒事，一會上點藥就好，我們趕緊追過去，抓住他們！”周墨川說完起身就往外跑。
程暖陽低頭看了看磚頭，發現上面用紅漆塗著個歪歪扭扭的“死”字。
等他們追過去，只看見幾個模糊的背影消失在巷尾。
“先回店裡。”周墨川臉色鐵青，但還是說到：
“今天必須把羅誠他們送走，告訴他們休息幾天。”
“比起這個，我先陪你去醫院把傷口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