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花淒厲的詛咒聲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扎向沈青禾。
然而,沈青禾只是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眼底深處那幾乎要溢位的、冰冷的快意。
她沒有躲閃,也沒有回應,只是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彷彿真的被那惡毒的詛咒和眼前“邪門”的變故驚嚇到,更加顯得楚楚可憐,孤立無援。
“妖女!她是妖女!那塊布是她弄的鬼!孫幹事,趙主任,你們要明察啊!”
劉桂花被錢幹事死死鉗著胳膊,掙扎得像條離水的魚,頭髮散亂,涕淚橫流,哪裡還有半分往日趾高氣揚的模樣。
她的叫嚷充滿了絕望和瘋狂。
謝有福則像是被抽走了脊樑骨,面如金紙,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看著那塊被孫幹事緊緊攥在手裡的熒光布,看著上面那行清晰得如同索命符的字跡,只覺得天旋地轉。
他太熟悉自己的筆跡了,那拙劣的模仿簡直像他的影子,可偏偏又是他絕對沒寫過的東西!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看向沈青禾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恐懼——那不是對人的恐懼,而是對某種未知、無法理解的恐怖力量的恐懼。
“住口!劉桂花!”孫幹事厲聲呵斥,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鐵證如山,還敢攀誣他人?帶走!”
他揚了揚手裡的布片,那刺眼的熒光粉在陰沉的天色下依舊顯得詭異,“這就是你們侵吞集體財產、栽贓陷害的鐵證!回去好好交代,你們的問題大了!”
錢幹事毫不客氣地推搡著兩人,在村民們驚疑、鄙夷、甚至帶著點畏
劉桂花的咒罵聲被拖拽著消失在村道盡頭,如同敗犬最後的哀嚎。
大隊部門口的空地上,只剩下看熱鬧的村民還在小聲的議論著,一哥哥眼神複雜的看向沈青禾。
“好了好了,都別看了,都散了吧!”趙春梅揮著手,驅散人群,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事情公社自有公斷!大家該幹嘛幹嘛去!”
人群聞言紛紛散去,但沈青禾清晰的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並未完全消失。
劉桂花押走之前的那句“妖女”,加上沈青禾看似“意外”揭露大案的行為,讓村民們對這個平日裡熱心助人,好說話的沈青禾,又添了幾分敬畏和疏離。
孫幹事小心地將那塊作為關鍵物證的布收好,對趙春梅和沈青禾道:
“趙主任,沈同志,這塊布我們得帶回公社仔細查驗。你們放心,一定會盡快查個水落石出的。”
趙春梅拍了拍她的肩膀:“青禾,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公社的同志肯定會查清楚的,你先回去歇著吧。以後有啥難處,儘管來找我。”
沈青禾怯生生地點頭:“謝謝孫同志,謝謝錢同志,謝謝趙主任。”
【媽媽!壞人被抓走了!媽媽好厲害!】崽崽的聲音帶著興奮。
“嗯,崽崽也很棒。”沈青禾在心底回應,聲音平靜無波,“但這事還沒完。”
復仇的快感是短暫的,利用崽崽的力量,精心設局,偽造證據,將仇敵打入深淵……
這手段狠辣決絕,與她前世光明磊落,心地善良的本心大相徑庭。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