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城給二女送禮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紅旗林場。
版本,五花八門。
“聽說了嗎?許城給那個上海來的女知青送了雪花膏!”
“雪花膏算什麼!他給了俏寡婦秦蘭一整匹的確良布料!”
“我的天!他這是想幹嘛?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啊?”
男人們的議論,充滿了嫉妒和酸水。
“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
“不就是打死一頭豬嗎?看把他能的!”
“等著瞧吧,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而女人們的反應,則更加直接。
她們看著林晚秋和秦蘭的眼神,都快冒出火來了。
一個得到了最貼心的溫柔,一個得到了最實在的好處,而她們,什麼都沒有!
嫉妒,像毒蛇一樣,在許多人的心裡,瘋狂滋生。
一場針對許城的、由嫉妒和貪婪編織而成的大網,正在悄然張開。
但此刻的許城,卻對此一無所知。
他正享受著重生以來,最幸福安寧的一個夜晚。
地窨子裡,溫暖如春。
炕桌上,擺著兩碗飯,一盤菜。
那飯,是晶瑩剔透、香氣撲鼻的白米飯,不是往日裡拉嗓子的苞米麵。
那菜,是許城用剛買回來的肥瘦相間的臘肉,配上在山裡採的幹蘑菇,一起炒的。
臘肉被炒得油光鋥亮,肥肉部分變得半透明,瘦肉則鹹香緊實,那股混合了煙燻和獨特香料的霸道香氣,幾乎要把人的魂兒都勾走!
“哥……”
許暖捧著碗,看著碗裡那堆得冒尖的白米飯和油汪汪的臘肉,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了下來。
“哥,我們……我們是在過年嗎?”
在她的記憶裡,只有過年,才能吃上這樣神仙般的飯菜。
“傻丫頭。”
許城笑著,夾了一塊最大的臘肉,放進妹妹的碗裡。
“以後,咱們天天都過年!”
“嗯!”
許暖重重地點頭,扒了一大口飯,小嘴塞得鼓鼓的,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兄妹倆正吃得香,那扇剛剛修好沒兩天的木門,被人“砰”的一腳,粗暴地踹開了!
三個流裡流氣的青年,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林場裡有名的二流子,趙二狗。
他爹是林場的一個小隊長,所以他從小就橫行霸道,欺軟怕硬。
趙二狗一進門,那雙賊溜溜的眼睛,就死死地盯住了桌上的白米飯和臘肉,使勁地嚥了口唾沫。
“呦呵!”
他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這不是許城嗎?發財了啊!都吃上白米飯炒臘肉了!”
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也跟著嘿嘿壞笑。
許暖嚇得小臉發白,立刻端著碗,躲到了許城的身後。
許城緩緩放下筷子,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冷了下去。
“趙二狗。”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