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林場的喧囂漸漸遠去，工地上的人影早已稀落。
許城一身風塵，拎著一包野味，站在秦蘭家門口。
躊躇了片刻，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門開得很快，秦蘭穿著一件寬大的家居裙，腳上踩著拖鞋。
頭髮溼漉漉地披在肩頭，臉頰還帶著洗過澡後的紅潤。
她一看到許城，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
“喲，真敢來啊？我還以為你嚇跑了呢。”
她故意打趣，伸手接過許城手裡的袋子，掂了掂。
“有點分量嘛，你小子挺捨得的。”
“秦姐的話，哪敢不聽？”
許城笑著換了雙鞋，進了屋。
屋裡不大，卻收拾得很有女人味，空氣裡隱約飄著淡淡的香氣。
“坐吧，隨便點。你趕了一天路，累了吧？”
秦蘭把袋子擱進廚房，隨手拎出兩瓶啤酒，又從冰箱裡拿了點小菜。
“你要是再不來，我就把這肉自己燉了，哪還輪得到你？”
許城嘿嘿一笑，幫忙把餐桌擦了擦。
“那我今晚算不算有口福？”
“有口福就看你表現了。”
秦蘭眨眨眼，遞給他一瓶酒，自己“咔噠”一聲開啟了另一瓶。
“你這人，白天挺能裝，晚上還會不會端著？”
“我哪敢裝啊，秦姐面前，我都是真性情。”
許城舉杯跟她碰了一下。
“不過今天多虧你提醒，不然我估計就得跟王麻子耗到天黑。”
“還知道謝謝我？”
秦蘭一挑眉，嘴角帶著點戲謔。
“那你說說，怎麼謝？”
許城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忽然一本正經：“要不……我給秦姐燉個湯？”
秦蘭撲哧一下笑出來，伸手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彈。
“算了吧，你那手藝，別禍害我廚房。
你要真有心，就陪我喝兩杯，有勁兒的活兒姐姐我自己來。”
說著，她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徑直進了廚房。
許城坐在餐桌前，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的背影上。
寬鬆的裙子包裹著她的身材，但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女性特有的柔美與張揚。
“你盯著我背後看什麼呢？”秦蘭忽然扭頭，目光帶笑。
“看秦姐做飯，賞心悅目。”
許城端起酒杯，半真半假地打趣。
“嘴貧！”
秦蘭笑罵了一句，回過身繼續忙活，鍋裡很快傳來滋滋的油響，還有野味與香料混合的誘人氣息。
十幾分鍾後，桌上多了兩道熱菜，一盤燉野豬肉，一盤酸辣狍子肉，色香味俱全。
“來，嚐嚐我手藝怎麼樣。”
秦蘭給許城夾了一大塊肉，眼神裡滿是期待。
許城也不矯情，夾起一塊送進嘴裡，咂摸著味道誇張地點點頭。
“好吃！秦姐你這手藝，絕了。”
“真會說話。”
秦蘭笑得眉眼彎彎，給自己也夾了一塊。
“你要是每天都這麼嘴甜，怕是要禍害不少姑娘。”
許城被她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乾脆舉杯擋了擋臉。
“哪有，秦姐你見多識廣，什麼樣的小混蛋沒見過？”
“可你不一樣。”
秦蘭聲音忽然低下來，眼神裡多了點別樣的東西。
“你眼裡有狠勁，但心裡還軟。”
許城怔了怔，抬頭與她對視，彷彿被什麼看穿了一樣。
他沉默了一會兒，放下酒杯，輕聲說：“秦姐，你那麼幫我……就不怕被我連累？”
“怕什麼？”
秦蘭輕輕一笑，眉眼裡帶著點嘲弄。
“這世道，要麼你吃人，要麼被人吃。你要是真有點本事，姐姐我還得跟著你混呢。”
“那以後，我罩著你？”許城半開玩笑地說，語氣卻帶著一絲認真。
秦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得有點肆意。
“你還真不怕姐姐我賴上你？”
“怕。”
許城點頭，眼神卻分外堅定，“可我更怕你不待見我。”
這句話說完，屋裡靜了一瞬。
秦蘭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
“來，喝酒。你要真想讓我賴上你，先把酒喝好。”
兩人推杯換盞，氣氛越來越熱絡。
秦蘭酒量不錯，喝了兩瓶也只是臉頰泛紅，眼神卻越發明亮。
許城酒量一般，臉上早已飛起兩朵紅雲，說話也大膽了不少。
“秦姐，你說你這麼漂亮，林場多少人惦記著你，你怎麼就一個人住？”
許城撐著下巴看她，語氣裡帶著點醉意和不加掩飾的欣賞。
“誰說我一個人？”
秦蘭笑著靠近了些，身上的香氣更明顯了，“這不有你來了麼？”
許城愣了一下，忽然覺得鼻尖發熱。
他笑著接茬：“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不走了？”
“你想留下？”
秦蘭湊得更近，幾乎與他鼻尖相觸，“不怕我吃了你？”
“只要是你，吃了也認了。”許城咬咬牙，表情像豁出去了。
秦蘭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小兔崽子，膽子長大了啊！”
許城被她笑得有點尷尬，乾脆低頭猛灌了一口酒。
秦蘭見狀，溫柔了幾分，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動作輕柔，指尖劃過他的臉頰，帶著一點試探和寵溺。
“你要是真不怕，今晚就留下。”
她說完，站起來收拾碗筷，裙襬在燈光下微微晃動，身影朦朧曖昧。
許城愣了愣，咧嘴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行啊，正好廚房還得刷鍋，你幫我乾點活也不算白吃白喝。”
秦蘭回頭朝他眨了眨眼。
許城站起來跟進廚房，幫著洗碗刷鍋。
兩人一邊擦盤子一邊互相潑水，秦蘭故意把泡沫蹭他手上，許城反擊，弄得廚房裡一陣笑鬧。
等一切收拾妥當，時間已經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