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幾個人皆是一愣。
頓時,周遭的空氣被沉寂包裹得嚴嚴實實,彷彿在一瞬間凝固結成了冰。
周圍靜默了一瞬,幾人看著氣喘吁吁的阿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謝老二最先反應過來,他伸出手撫在了阿豹的額頭,乾巴巴地笑道:“阿豹啊,你這小子也沒發燒啊怎麼還說起胡話來了?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小心我饒不了你!”
說著,他捏緊了拳頭作勢就要往阿豹的臉上打去。
謝永怎麼可能會出事呢,不過是三日沒回來罷了,總不可能耍小孩子脾氣跟他們鬧著玩兒吧?
阿豹說話可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
可,阿豹這小子和謝永從小一塊兒長大,關係好到開襠褲都穿一條,事關生死這事誰會來開玩笑呢。
難不成謝永真的……
見狀,阿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連連伸手擋住,大哭道:“謝叔叔,謝嬸子,謝大哥二哥,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謝永哥的屍體就停放在屋內呢,你們快去看看吧,那臉都憋得青紫了!”
“付小六他們在上山發現了中了陷阱的謝永哥,隔斷了繩套才將他從吊掛的樹上救了下來,可是他……”
“可是他身子早就硬直了,一探鼻息沒戲了,大家都很慌了,就等你們回來商量該怎麼辦呢!”
砰!
阿豹話還未說完,謝老爹頓時沉不住氣了,手一抖,旱菸不知何時掉落在地,雙膝一軟,砰的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沉悶的響聲傳來,眾人驚詫一瞬,連忙回頭看去。
只見謝老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一張臉鐵青,冷汗溼透了後背。
“爹——”
謝老大和謝老二看著自家老爹精神氣一下子垮了下來,一顆心差點從喉嚨裡跳出來。
他們二人慌忙上前扶住險些昏倒在地的謝老爹,心下一咯噔。
“爹,爹!你怎麼了?你沒事兒吧?可別嚇我呀!阿豹你這臭小子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要是我爹出了什麼事……”
“別……別管我!你們快去屋裡頭看看阿豹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說什麼都要把殺害小永的兇手找到!”
謝老爹一口氣堵在胸口處,重重地咳嗽了起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謝老大謝老二往外推去。
渾濁的眼滿是淚水,竟生生咳出血來。
謝老二繃緊了腦海裡的一根弦,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思緒一下子變得有些混亂了起來。
一旁的謝老大深吸了口氣,拉過還在發懵的謝老二,顫抖的聲音道:“爹,我這就帶老二看看去!阿豹,你要是敢欺騙我們就是在找死!”
謝老大眼中酸澀不已,嗓音沙啞了許多。
他心中只祈求著這事不過是弟弟跟他們賭氣,千萬不要有事啊!
阿豹走在前頭,目光沉沉地望向遠方,諾諾地開口,“我阿豹就算是有兩個膽也不敢拿這事兒開玩笑呀!”
“再說了,我哪敢騙你們呀,事關永哥的生死,我的一顆心都快碎了!”
平日裡,只需幾步路的路程便能到家,可現在,眾人只覺得這條路變得漫長了起來,彷彿走不到盡頭。
三人低垂著頭,誰也沒在開口,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