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宋輕雨表現的意外驚喜又興奮,“喜歡!我真的很喜歡!”
隨後,她拿出手機拍照,發朋友圈。
朋友圈裡祝福聲一片,羨煞一眾人。
然而顧司忱看著她,明明該高興的,卻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好像……少了點什麼。
這樣的感覺不是第一次了。
和宋輕雨結婚後,顧司忱時常恍惚,總感覺他的九九變了,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庭院深深,顧司忱掐了煙,正要回屋去看宋輕雨,卻忽然瞥見——
靠近那排堆放雜物的低矮平房處,一個佝僂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移動著。
月光吝嗇,只有遠處一盞老舊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暈,勉強照在那道身影上。
是陳媽。
顧司忱一眼認出。
她在那幹什麼?
她彎著腰,似乎正在拖動什麼。
顧司忱微微眯眼,他眼神好,隔了這麼大一段距離仍能看見,陳媽手裡拖著的是一隻深色的編織袋。袋子裡裝的好像是什麼重物,沉甸甸的好像還在扭動。
陳媽抓的是袋子的邊緣,即便袋口扎得緊緊的,可她還是很怕裡面的東西會忽然竄出來,動作笨拙又小心。
只見她費力地挪到雜物間門口,停在其中一扇木門前,先是警惕地左右張望了一下。而後迅速地掏出鑰匙,手抖著插進鎖孔。
門被拉開一條縫隙,她便將手中那個劇烈鼓動的編織袋丟了進去。
動作粗暴而又急切。
藉著周圍那暗淡的光線,顧司忱忽然看清了從編織袋口鑽出來的東西。
竟然是……蛇!
“嘶嘶——”
三道暗影如淬了毒的箭矢,瘋狂地扭動身體,很快沒入雜物間深處。
顧司忱忽然意識到,那裡面可能關著人。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溫久的臉。
顧司忱的手指猛地頓住,幽暗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彷彿被一隻冰冷的鐵手攥住,渾身的血液在這瞬間衝上頭頂。
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先於意識做出反應,猛地轉身朝樓下奔去。
“住手!”
另一道身影先一步衝過去,一把拽開陳媽,義無反顧地一頭扎進了雜物間。
是程淮!
他怎麼在這兒?
他沒走?
顧司忱腳下步子未停,不過十幾秒,他已經站在了雜物間門口。
“先……先生……”陳媽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見了顧司忱,嚇得兩腿一軟,差點又摔下去。
顧司忱幽冷的視線掠過她的臉,沒來得及問什麼,便聽見裡面傳來程淮痛苦的聲音。
顧司忱直接衝了進去。
他開啟雜物間上方的電閘,雪亮的燈光驟然照亮室內每一寸地方,有兩條毒蛇快速鑽進了地板縫隙裡消失不見。
而其中一條,正死死地纏在程淮的右手手臂上,冰冷的蛇牙釘在程淮的手腕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