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雨已經被扇暈過去了,可溫久還在繼續,像個被設定好了的機器人一樣,縱然扇得手疼,也未停止。
“住手!”顧司忱冷喝一聲,人已經到了溫久面前。
他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溫久的手腕。
那力道極大,捏得溫久腕骨生疼,硬生生地將她的手臂定格在半空中,再也無法扇宋輕雨。
“你在幹什麼?!”顧司忱聲音染著冰冷的怒意。
“……”溫久有些木然的抬頭,視線呆滯的上移,和男人那雙夾雜著寒冰的眼神相撞。
顧司忱一愣。
溫久眼底都是破碎的傷感,此刻的她好像一個碎掉的瓷娃娃,怎麼拼湊都拼湊不完整了。
單是看著,都叫人心疼。
可她明明是施暴者,竟做出這受害者的模樣來。
果然,她天生就是狐媚子!
顧司忱剛想責備幾句,溫久便直直地暈了過去。
她的身子軟下去,顧司忱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他低頭,看著倒在他懷裡的女孩,眼底情緒複雜翻湧。
——
溫久醒來時,人在一間狹小的臥室。
這是她之前住過的地方,簡陋的只有一張小床,一個人在這裡面,甚至連轉身都轉不開。
她猛地坐起身,眼前便是一陣天旋地轉,扶著床沿坐穩,緩了好一會才慢慢睜開眼。
床邊放著幾個紙袋子,裡面是程淮給她買的衣服鞋襪。
都是新的。
溫久拿過袋子,抱在懷裡,聞著新衣服上的淡淡清香,縈繞在心頭的情緒才稍微好轉一點。
她就這麼枯坐了半夜。
天亮時,外面響起腳步聲。
接著,那扇門被開啟,有傭人走進來,二話不說將溫久架了出去。
一路穿過長廊,走向後院。
清晨的薄霧還沒散開,後院的草坪處,設了高爾夫球毯,顧司忱正在練習推杆。
宋輕雨半靠在一旁的躺椅上,臉上遮著半塊面紗。
傭人將溫久拖過來,“太太,已經把人帶過來了。”
宋輕雨看都沒看一眼,擺擺手,“丟池子裡去。”
傭人點頭,將溫久丟進了那個養著巨骨舌魚的池塘。
“嘩啦——”
溫久落入池塘,她沒有掙扎,掉進水裡之後,就任由自己的身體慢慢沉入水底。
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站在池邊,隱隱能看見幾條巨骨舌魚游過來,往更深的地方游去。
傭人們不禁打了個冷戰,紛紛往後站,生怕一不小心掉進去餵了魚。
顧司忱只聽到一道水聲,到後面,池塘平靜得什麼動靜都沒有。他停下了推杆的動作,目光遙遙落在那逐漸平靜的池塘水面。
最後一絲漣漪也消失了,溫久還沒有出來。
顧司忱的心不受控制地收緊了,他的手無意識地握緊了球杆,下一秒宋輕雨走過來挽住他的手臂,“老公,我躺累了。我們去吃飯吧?”
顧司忱正要回答,忽聽傭人驚呼一聲:“快看!”
下一秒,原本平靜的池塘裡忽然泛起激烈的水花,顧司忱猛地扭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