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朕還立不立儲了?”“立。”夏林點頭道:“不過當下還別立,立儲之前把前皇后的親族處理一下。跟著先帝的意志走。”
“那你呢?你為何不成族?”
“我他媽反的是什麼?我還成族,那等我一死,我這輩子不就白乾了?我這麼跟你說吧,現在我身邊是沒有孩子掛在我名下的,就算是真的有,但凡他的能耐不行,這輩子我能給他們最好的條件就只是衣食無憂。”
聽到夏林的話,看到他眼中的決然,景泰帝靠在椅背上:“哎呀,要是人人都如你這般叫朕放心該是多好,他們的慾望太多了。”
“我慾望也多啊。”夏林搖頭道:“只是我的慾望這個時代沒法滿足。”
景泰帝抿嘴笑了笑:“說吧,咱這後宮你看上誰了,今晚上朕叫她過來。”
“得了吧。”夏林擺了擺手:“不幹這種腌臢事,你不如叫幾個人過來咱們打個麻將好了。”
“正合朕之意。”
很快大殿裡就響起了麻將的聲音,老張、馬週二人被景泰帝以商議國事的名義喊了過來,四人湊了一桌麻將。
這皇家的麻將可是高階,人家還是竹牌木牌,這貢品的麻將可是牙牌,手感別提多好,輕便有質感,的確是頂級的享受。
“最近各大世家都比較低調,不過這幫人低調就代表要整個大的。”老張端著個碗一邊吃一邊說:“我已經叫人去查了,應當很快就有動靜。四條。”
“我這邊倒是一切安好,六部都安穩了許多。但也可看出蠢蠢欲動之相,他們好像在準備一齊彈劾道生。”馬周抿了抿嘴,舔了一下嘴唇:“應當是快要開始造勢了。”
“誒……”景泰帝嘆氣道:“你說他們好好的日子放著不過,何苦呢。德祿啊,去給朕添一碗飯,多加些那個酸水泡菜。”
夏林這會兒倒是一臉無所謂:“不就是想逼死我麼。”
而就在外頭的大雨下得琵琶作響之時,幾個老張手底下的探子冒著雨一身透溼的快步走了進來。
“陛下,司侯,兩位相國。前方有報。”
“說。”夏林點了點頭道:“是山東的訊息麼?”
“正是。”那幾個探子上前,每個人都從身上掏出了用油紙包著的訊息,開始一一彙報起來。
其實裡頭的內容就跟夏林猜的差不多,劉黑闥部開始帶人橫掃山東,已經從萊州抵達了膠州並開始縱兵前出分兩部分別向琅琊與曲阜前進。
“這些就不用說了。”景泰帝抬了抬手:“仔細說說咱們家裡頭這些人給了他們什麼好處吧。”
“白銀一千二百萬兩,以刀兵、鎧甲、糧草抵扣,每年還有三百萬白銀的物資供給。與給予楊英之許多一般無二。”
“嚯。”景泰帝看了夏林一眼:“誒,大手筆啊。他們看來是真的急了。”
夏林笑了笑,打出一張三萬:“讓他們去,命天紀軍、天節軍、騎官軍三軍齊出,抵禦山東之匪寇。”
“三軍?”景泰帝眼珠子一轉:“可行?你倆覺得可行?”
老張和馬周對視了一眼,馬周笑道:“我二人不懂軍制啊。”
“雖然不懂,但我覺得肯定不行。”老張摸起一張牌:“咱們手頭上是不是還有一個戴罪之將?”
“你是說裴俊?”景泰帝一愣:“讓他出擊?”
“等這三軍潰敗,讓他戴罪立功吧。”老張的手頓了頓:“他不是已經被裴家給踢出來了?”
“是。”
“嗯,好。”夏林點頭道:“壞還是你壞啊,老張。”
“既然被踢出來了,那就叫他建功立業,來個小小的勝利吧,然後讓他裴家人幹裴家人。”
“他會麼?”景泰帝有些許疑惑:“他到底是裴家的人。”
“會麼?他恨不得把裴家殺個精光。”老張這會兒臉上全是佞臣的樣子:“平日裡裴家沾了他當貴妃的女兒多少光?如今他與他女兒都失了勢,裴家又是怎樣對他和他女兒的?甚至還買通宮女想要毒死裴妃佯裝是病死,免得連累他們家族。”
“這事裴俊知道麼?”
“不知道啊。”老張搖頭道:“不過我告訴他了,他現在知道了。”
“艹……”
檯面上艹聲一片,這個逼可真的是太壞了,不過玩人也太厲害了,雖然嘴又臭又毒,但幹活真的是把陰損發揮到了極致,哪怕號稱大魏第一奸的許敬宗在他面前可都是甘拜下風。
“殺人還要誅心?”馬周笑著說道:“張相,你好狠啊。”
“老馬啊老馬,你有一天若是栽到了他們手上,你就知道什麼叫殘忍了,可別對這幫人有同情心。”
景泰帝思考了一會兒:“那便這樣辦,先叫那三軍去吃個大敗仗吧。誒,道生,不會贏了吧?”
“怎麼可能,那可是劉黑闥,跟李世民都能打個有來有回的人物,就你手底下那三個破道軍想贏他?”夏林搖頭笑道:“無異於痴人說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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