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裡了

第675章 待價而沽

所謂聯絡,無非就是打算復刻一個楊英出來。

可要說楊英已經那麼慘了,現在真的還會有人跟他走上一樣的道路麼?有的,包有的。就像人人都知道販毒會掉頭,但販毒的人還是烏泱泱的,原因就是這裡頭的利潤實在太多了,楊英難道不知道自己其實根本不是大魏的對手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但賭徒心理就是這樣的,即便是知道大機率贏不了,但還是想搏一搏。

所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賭一賭摩托變吉普,拼一拼吉普變馬丁,沒有任何一個賭徒能夠頂得住這種以小博大的誘惑。

世家四處下注能夠成功的根本原因也就在這裡了,亂世之下每個人都想搏,搏出來了就功成名就,搏不出來也不過人頭落地。

而現在楊英失敗了,但他們需要一個新的人走出來接替他的位置,劉黑闥就自然成為了他們的不二人選。

不,不應該說是不二人選而應該說是唯一人選,當下中原已經徹底成為一盤散沙,李唐不會允許一個成體系的大軍閥窩在他們身邊,再加上田魏把楊英的勢力給衝得七零八落,所以能夠勝任這件事的人也只剩下了劉黑闥。

至於說竇建德,他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但他的位置太不好了,距離天堂太遠距離田魏太近,很容易被荊州的破虜軍一波沖掉。

反倒是蝸在山東的劉黑闥最適合當下搞事情的節奏。

劉黑闥一開始不接受他們的條件,顧慮有三,第一就是自己如果就這麼答應了,那麼他就是第二個楊英,要直面的就不是那些土雞瓦狗的軍閥了,而是他仰望多年的夏帥。

第二,這些人明擺著就是打算重新磨一把刀,這件事是沒有保障的,他如今根基不穩,稍不留神就可能被這般byd給滲透成篩子,當年風起隴西之時,這些世家可沒少搞事情。

最後一點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劉黑闥是從新軍中走出來的人,他喜歡在新軍的時候,更喜歡江南道的風氣。

他苦命人出身,父母兄弟皆死於戰亂,每每午夜夢迴之時,他總是能想起曾經父親摸著他的頭說“若是能生在太平年可該多好”,如今他眼前就有這麼一個機會,只是他的身份很難再去說投誠之類的。

但今日,他收到了一封信,簡簡單單的一封信,但這封信對他來說或者比十萬個說客還要重要,那就是他的夢中家園給他來了一封信,信裡並不是以商量的口吻,而是如當年老班長作訓時的命令口吻告訴他該如何做這件事。

這種感覺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反正就有一種從無根浮萍變成了有根之木的感覺。

不過他心中也升騰起了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夏大帥會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他說話呢?難道他知道自己是新軍裡出來的人?

“我不道啊,劉黑闥這廝一開始就哐哐給我寫信慫恿我稱帝,說什麼如果我稱帝他願馬首是瞻。然後又哐哐造我謠,逼你處理我,就處心積慮想把我往稱帝那條路上逼。你說這事蹊蹺不蹊蹺吧?”

景泰帝摸著下巴:“的確有幾分蹊蹺。”

“蹊蹺我就去查唄,查來查去就在浮樑兵冊裡發現了他的名字,他是鴻寶十四年入伍,手中敵首二十一人,剿匪三十八次,可謂戰功卓越。根據檔案記載,本來新軍是打算把他提參將送去軍校裡進修的,但他非要去前鋒營,那會兒他都三十五了,他去前鋒營根本就沒法跟小夥子拼嘛。”夏林攤開手一臉哭笑不得:“考核肯定不過,然後就我們那政委就打算去跟他聊聊說讓他退一線去二線進修,可去了才發現他跑了。”

“跑了?”

“昂,跑了。聽同營的人說,他心高氣傲,受不得被那些年輕的新兵蛋子給擠下來,自己就跑了。可是……那邊本來就已經把他從士兵的序列中摘出來打算培養他當將軍的。”夏林說到這也是一臉無奈:“然後怎麼說呢,他再怎麼跑路,他也是我帶出來的兵,我不信從我手底下出去的兵能不留戀軍營的。再加上之前他慫恿我的那些事,這次我直接就給他下軍令了。”

“然後呢?”

“他接啦!”

夏林把劉黑闥的回信往桌上一甩:“哈哈哈哈哈……”

景泰帝拿起劉黑闥的回信看了起來,只見上頭寫著:末將頓首再拜,恭承鈞諭。蒙夏公垂念舊部,賜以翰墨,曉以天命,示以坦途。某雖愚鈍,亦知順逆,豈敢負夏公再造之恩?伏乞夏公奏明聖主,赦某既往之愆。倘得效犬馬於疆場,或執鞭鐙於帳下,雖死無憾。

“艹!”景泰帝把這封信揉成了一團:“哦,這吊毛轉了一圈,又是搞大事情又是造謠又是起事,就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是吧?”

“就像情竇初開的小男孩,他不知該用什麼方式引起女孩的注意,只能幹一些武勇的蠢事。”夏林攤開手:“男人至死是少年。”

景泰帝托腮靠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後起身:“來來來,這個位置你來坐!”

“我對當皇帝沒興趣,我活這一次,其實更多是想踐行一下我老師的信念。”

“什麼信念?”

“不好意思說,說出來就像是在喊口號。”夏林伸了個懶腰:“沒什麼好說,現在我最大的想法就是快點平穩住局勢,然後我還繼續去攀科技,是時候開始進入到下一階段了。”

“又要閉關了麼?”

“不閉關,你的大魏上次就已經完了。”夏林頓了一下:“先給安子報仇。”

“對,先給安子報仇。”

不過就在景泰帝要離開時,突然外頭下起了大雨,看著那湖面上的霧氣,他默默的轉身回到了屋子裡:“你今天莫要回去了,外頭下很大的雨。”

“你又要讓哪個妃子來陪我啊?”

“隨便挑,反正朕與她們都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說實話,這麼多年這麼多女子,也就金蓮深得我心。”景泰帝說到這裡卻突然眯起了眼睛:“可是她的心卻在你身上。”

“你可別胡說八道。”夏林翻了個白眼:“我跟她多少年都不帶說句話的,是不是你不行啊?”

“道生啊,朕文韜武略都不如你,可若是論情場,十個八個你也不如朕。”景泰帝無奈的搖頭道:“若是一個女子對你有心,她便是不說話,那心思也能從眼中滿溢而出。錯不了的。”

“怎的?我可不是李密嗷。”

“你要是李密還好辦了!”景泰帝哈哈大笑起來:“若是一兩個女子就能籠絡到你這種人,朕再嫁你八個公主又能如何?”

說到這裡,外頭的雨下得更大了,兩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外頭,夏林眉頭卻皺了起來:“看來今年南方又要有水患了。”

“是啊,這幾年都是如此,若不是北方糧倉支援,恐怕也是年年饑荒了。你的眼光沒錯,關外之地絕對不可丟。”景泰帝說完,突然正色道:“誒,對了。道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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