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決完這些海賊之後,匪首海珠的屍體被製成了標本陳列在了寧波海巡衙門的門口,被一個大玻璃罩子罩著,夏林去看了,挺嚇人,恐怖谷都能給人看出來,但這個警示作用卻也是相當好的。
“這個手藝我也要拿走。”二鳳指著那人皮標本的箱子:“到時長安也弄出一排來。”
說完他長嘆一聲:“對了,明日我也該走了。”
“怎麼?不要造船技術了?”
李世民聽到夏林的話無奈的瞥了他一眼:“你也沒告訴我光是圖紙就有七百斤重啊。”
這裡其實也就是個小插曲,前些日子長安回了信,說讓夏林開個價不管多貴李唐都願意買這個技術,夏林說可以送,看在唐太子李治的面子上不要錢,然後李世民就準備美滋滋的去船廠拿圖紙了。
但當圖紙被抬出來時,他人其實是傻的,他不懂技術但他也知道六個箱子全是一艘船的圖紙到底意味著什麼。
隨便開啟一個箱子,裡頭那些按照年份記錄的密密麻麻的圖形和符號就讓他頭暈目眩。
這是九江船廠和幾大書院十年苦心研究出來的成果,如今成千上萬人的智慧全部濃縮在了這幾個箱子之中,從商州到上週的論證改進資料攤開在眼前時,李世民就知道自己這個任務已經沒辦法成功了。
甚至撈人過去都不可能,因為這不是一兩個人能解決的問題,這用夏林的話來說是一個國家的製造體系加持的結果。
既然如此,二鳳終究也是該回去了,他到底是蜀王,老是跟大魏的皇帝一起玩怎麼說都不好聽。
“過些日子我還來。”二鳳揚了揚下巴和手中的馬槊:“我還沒當過船長呢,你們幾月出征,我要當艦長。”
“行,預計明年二月旗艦試航。你來,我讓你當旗艦的艦長。”
“一言為定。”二鳳把手中的馬槊拋向了夏林:“這便是信物,你莫要誆騙我。”
“當然。”夏林接下馬槊:“回去的路上去浮樑看看承乾麼?”
“自然要去看看兒子的。好了,不與你多說了,回去跟你那狗皇帝說一聲,就說他蜀王大爹已經走了,勿要懷念。”
說完李世民轉身策馬而出,夏林站在那看著李世民的背影,其實還是佩服的,太宗皇帝的氣度與智慧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若不是立場不同,成了朋友當真可謂伯牙子期。
而李世民在回去的路上心裡頭也失落的很,他也想開疆拓土,也想乘風破浪,那幾日在大船上打海盜的經歷讓他輾轉難眠,睜開眼閉上眼都是炮火映襯紅霞漫天的場景。
他經官道先去了一趟浮樑,與妻兒溫存了幾日後便再次匆匆上路返回了長安,就像夏林一樣,他們這樣的人註定是沒有什麼時間去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安穩生活的。
曾在龍城時他與妻子還能多相處一陣子,自從他成為了蜀王就已經和家人聚少離多了,他覺得自己與那夏道生也有諸多相似的地方,自己的無奈也體現在他的身上,而自己的抱負也同樣是夏道生的抱負。
“只是可惜,我與他終究是敵非友。”
二鳳回到長安之後把這一路的見聞說與姐姐聽後,無端的感慨了一句:“若是天下得大同,我與他定是伯牙子期之情。”
“你們此番在寧波府那麼長的日子,身邊沒叫幾個相好的服侍一番?”
“沒時間。”李世民連說帶比劃的說道:“每日船舶的操練,行軍佈局,繪製航線,忙得很,女人毛都沒見著一根,更別提服侍了。”
三娘眉頭輕挑:“那女匪首當真好看?”
“好看的很,細皮嫩肉的,也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吃了人肉的緣故。若是阿姊想看,下次我帶你去寧波府衙門口看,那女子被夏道生製成了俑,擺在那裡供人參觀。”
三娘聽到弟弟口中說的那些跌宕起伏,心中也是暗暗嚮往,她本就是軍中的武將,如今在這皇宮之中每日也不得自由,再加上如今孩子都被豆芽子安置在浮樑書院之中,她一年難得見上一回,心中多少是有些思念。
“所以你最終也是沒帶回航船之術?”
“帶不回。”李世民這會兒也正色了起來:“阿姊,我剛巧要與你說這個事。”
“你說。”
二鳳將那些船多麼多麼複雜,多麼多麼先進都詳細的給姐姐描述了一番,而且不光是如此,他還將這些船都是怎樣建造出來的,需要多少讀書人多少年的努力還有多少財力不計成本的投入才能換回的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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